“你放心。我会弄口冰棺好好保存你的尸身,送到北漠去。免得师尊牵挂你,万里之遥,也亲身去寻你。”
韩修文扶起她的脸,狠狠的亲了下去。
竹屋里,韩修文一袭浅蓝色青衫,盘膝坐在案几前。灵雾在他身边盘桓,他的面庞仿佛被水浸润的玉石,莹莹生光。
摘走上古遗址的定界灵果,震惊天雷追着劈她,她也没现在如许惊惧。
修士外出历炼,留在本命玉牌上的神识消逝,宗门便会晓得修士陨落的动静。他是掌教道君。偷换她的本命玉牌又有何难?
韩修文嘲笑:“如果不是你少有天赋之名,能助我修炼,我何必与你双修?我元婴初期大美满快五十年了,始终不能冲破元婴中期的樊篱。你既然肯把各种修炼资本馈送给我,做一回我的炉鼎,助我冲破又有何妨?”
韩修文淡淡说道:“念在这百来年的情分,我本不会如许对你。可惜,我已结婴,你却仍停滞在结丹修为。你瞧瞧你现在的模样,你还配得上我吗?”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韩修文拂了拂袖襟,转过甚笑了笑:“你不晓得越是高阶的炉鼎越是大补么?”
结缡七十年,韩修文结婴胜利。又五十年,他元婴初期大美满,成为数万弟子敬佩的掌教道君。
易轻尘取出了那朵寒晶兰。掌心如捧着一团白雾,雾中浅绿色的花朵隐现。原是送给他的生辰礼,现在却成了护她灵魂的拯救草。
她的心,她的身材,她冒险寻得的天材异宝毫不鄙吝给了他。
她,易轻尘,也该死了。
她笑她一百多年的痴傻。
易轻尘甘之如饴。
一夜欢好。
暮秋时节。
从他留长髯起,易轻尘在世人面前再不与他比肩齐行。她的丈夫是元道宗的掌教道君。她晓得他的情意,自但是然的要予他尊敬。
一百多年里,诸如如许的事,累不堪举。
“呵呵,定颜丹。”她想起了他喂给她的那枚丹药。
结成金丹以后两人停止了双修大典。苍澜竹公子与天赋玉女结缡,成为那一年苍澜大陆最惹人谛视标盛事。
韩修文无穷感慨:“石墨道君如有一枚护魂丹在手,又何至于魂飞魄散。”
她摸了摸指上的储物戒指。内里放着只玉匣。装着她才从北漠极寒之地采得的一株寒晶兰。
如果她早结婴,她的容颜又怎会老去?
她打了个寒噤,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撑在床榻上的手,仍然柔滑白净。
韩修文骂她傻,说又不是非小巧冰清果不成。责怪她连衣衫都破了也不晓得换。易轻尘内心甜美,嚅嗫着奉告他:“……走的太急,没带多的。”
炉鼎?!
嘴里俄然一凉,满口芳香。她愣了愣,唇被他堵着。易轻尘看到韩修文眼里的笑意,顺服的咽下了那枚丸药。
如果他现在盘膝疗伤,伤势会好得更快。现在,他却不能。视修为为生命的韩修文恨恨的骂道:“易轻尘,你该死!”
韩修文看着面前的玉瓶,手指悄悄叩着檀木长案。玉瓶里装着新炼出的一枚丹药,他炼了三年。
连声音都是有气有力。
一个连心魔都不放在心上的人,他已经有救了。易轻尘咬牙说道:“天理昭昭,师尊……必然会查出本相,替我报仇!”
天空中数十条人影朝着山谷飞来。明显红叶谷的巨响声轰动了元道宗的修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