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敏则借着这个话头直接指出了,“反倒叫我们跟着你一起被人讽刺”,只这一句话,便是燃起了李未央心中的肝火。
可一句话还未说完,便是被洛清给接了去,“姨母,是非曲直还需得问清楚了再做定论,你现在这般草草处理李府的下人,如果传出去,对表哥的名声也不好,不如就查个清楚,也防外头对表哥加以诟病。”
她的眸光清澈如碧波委宛,看不出涓滴邪念,李丞相心中逐步涌起一股惭愧之意,点了点头。
洛清的手指狠狠地掐进肉中,她俄然感到极是愤恚,为甚么,为甚么她尽力地想要挽救一众不幸女配的运气,可剧情,永久像是跟她作对,给李未央开挂般有条不紊地朝本来的狡计靠近?
大夫人固然晓得魏国夫人的话只是针对李未央,但瞥见自家女儿是以给她施礼,心中还是不镇静,面上虽未挂上,但心中已是消了想替她得救的心机。
李长乐公然很会装,明显是她调拨的,刚才还一副替她说话的模样,现在的眼神更是显得人畜有害!
可这,从本质上讲,当真是与她无关的,提及来,她也不过算是一个顺水推舟的罢了。
而大夫人在李长乐各式地劝止,和刚才魏国夫人所受的李长乐的福身,便再无了插手的心机。
轰的一声雨后闷雷将她从思路中扯回,她目光冷冽地朝讪讪地立在一旁等候她的指令的世人扫视了一圈,并未多说些甚么。
李丞相在,高敏自是不敢再多冒昧,可听着丫环说她二哥鬼鬼祟祟,她心中就止不住地愤怒,看着李未央的眼神也更显恶毒。
洛清努了努唇,似想说甚么,却终究还是一句哈都没说出。
大夫人面上一喜,见李丞相一副要措置李未央的神情,正欲上前说上几句,倒是袖子在被李长乐轻拉后,又有些不甘心肠抛去了这设法。
稀稀少疏地脚踩落叶的声音传来,李未央嘴角一勾,终因而来了么?
几句话说得周遭一阵唏嘘,李未央嘴角一勾,静待着魏国夫人将上马威给施完。
李丞相顿时气得双眼都有些通红,有谁竟是想要谗谄她的爱女?他一掌拍在了石桌上,怒喝一声,“谁竟敢这么大胆!”
洛清也但愿她能明白当日本身对她所说的话,便也再度出来替她说上几句。
见李丞相发兵问罪的模样,李未央心中出现一阵冷意,她脊背挺得更直了,回身正欲叮咛一众奴婢说话,便闻声不远处一阵脚步声与环佩叮当的声响。
李未央看向李长乐的目光更是诡异,她的指尖在袖子中模糊摸到一张纸条,眸色逐步敛为原样。
世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朝李未央投射来,李未央眼中薄雾出现,好不委曲,“父亲也晓得,我返来不过两个月,与表哥并不熟悉,如何会找人给表哥送去这字条?且我克日也是有再屋中习字,父亲若不信,大可之前去一看。父亲要思疑的怕是在这府中待了十数年,又看大姐不扎眼的人吧?”
“未央痴顽,不知敏表姐此言何意,我只知本日我派人打的是突入园中的贼人,倒是不知,这贼人如何变成了表哥了。”李未央说得不卑不亢,眼中逐步染上的薄雾无不在诉说着她现在的委曲。
顺着李未央的目光,世人齐齐朝一向站在一旁未说话的李常喜身上看去,李常喜面色一慌,赶紧摆手解释道,“不是我不是我!父亲真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