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怜却伸出纤纤食指,指向了正听着他们说话的南宫仪。那大红色的豆蔻映着她白净的指尖,煞是都雅。
几个衙役也是大眼瞪小眼,忙问,“甚么是鹤嘴壶?”
南宫仪见他面色讪讪的,忙道,“这些哀鸿们常日里都用这些黑碗喝水用饭,不免不感染上细菌。只是这解毒汤喝了,也能抵得过了。”
南宫仪撇撇嘴,笑了,“我这个小女子都不惊骇,你们几个大男人怕个甚么?大不了就吃住在这儿,一起来霸占这个困难!”
“你一个南陈人,能代替得了我们北辽的哀鸿吗?”冯小怜不买账,竖起柳眉,挑衅地看着南宫仪。
身先人承诺着,就拉起了绳索。
先前那暗卫把绳索系在了尸身的腰部,此时一拉就上来了。
老大夫倒是愣了愣,他觉得这女人会跟他跳起来辨个你长我短,没想到人家只是轻飘飘一句话,就让他无所遁形。
说罢,就从朋友手上接过一个酒葫芦,对着嘴喝了几大口,然后就顺着绳索渐渐地下去了,一时,没到水里,连人影也看不见了。
他们几个大眼瞪小眼地看了莫寒一阵子,明显不把这个精瘦的年青人给放在眼里。
幸亏有南宫仪!
老大夫吓了一跳,本来他就不平南宫仪,现在见几个衙役不买账,府伊大人更是连来都不来,干脆袖手旁观起来。
过了约莫一刻,上京衙门就来人了。来人穿一身藏蓝长袍,头上戴着厚厚的毡帽,坐着四人小轿,倒不大像上京府伊。
因而他们面露感激,说着伸谢的话,“摄政王殿下保佑我们尽快好起来。”
可耶律玄的话音刚落,从侍卫里头就走出几个身量瘦长的人来,躬身施礼。
实在疾病没甚么可骇,关头是怕民气惶惑,活活给吓死!
“也没甚么,说是让我们兄弟几个死守在这儿,府伊大人承诺了,各家给一百两银子。”一个衙役懒洋洋地摸着鼻头,哼哼唧唧地说道。
这里,衙役已经上报府伊大人,莫寒也悄悄地找人禀报了耶律玄。
说罢,她笑着接过那碗一饮而尽,看得莫寒瞠目结舌:他们家王妃这架式,很有些杀伐定夺的模样,跟他们王爷有的一拼!
见那几个衙役先就要撂了水火棍子逃脱,南宫仪冷哼一声,干脆板起脸来,“你们现在走晚了,既然在这里待了几天,怕已经染上了,就算归去,也会给家人传上。”
“王妃娘娘就是活观音活菩萨转世!”
南宫仪见环境不妙,忙道,“你们这里没有鹤嘴壶吗?”
几小我都拎着水火棍子围了过来,把莫寒团团围在圈内。莫寒那里会怕这几个地痞地痞?
毕竟,在当代,一个女人顶着王妃的身份抛头露面混在一群灾黎堆里,是很丢脸的事情。
他结结巴巴的,还未说完,就被耶律玄嘲笑着给打断,“本王的爱妃在这里都不怕,你们几个大男人竟然怕?”
话落,就听不远处有人喊了声,“莫寒,又打斗了?”
南宫仪也没理睬,独自走到了那病人跟前,看一眼他昏倒中狂吐不止,忙转头问那老大夫,“你们这儿药材齐备吗?”
他站得远远地又是如何回事儿?
他一张老脸涨得有些红,没了锋芒,他不知该如何办了。
她眸中闪过一丝狠戾,暗想,那人公然没有说错,耶律玄已经喜好上这个贱人了。她贵为皇太后,不过是说了这女人一句,耶律玄就护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