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不怕出息有愧,但求此生无悔!你我已然将毕生都献给了东原的答复大计,虽死无憾。至于后辈们可否守住这副局面,却不是我们这些故乡伙该考虑的。”岳副院长欣然落子,两人笑而不语,持续对弈。
叶泊秋只是微微一看,便是没了用饭的兴趣。他是藏剑山庄的高第,常日糊口虽说不是养尊处优,但也是无肉不欢的主儿。像这般的斋饭,没有多少灵气不说,更是粗糙的紧,对于叶泊秋与若尘这般大权势的弟子,说是难以下咽也并不为过,又何来胃口之说。
本来以楚花样的身份,还不值得书院大动兵戈,但是楚花样与叶泊秋和若尘仙子一道,倒是无认识的,也被拉进了考核的所谓天赋之列。
楚花样暗中点头,面上倒是带着难堪的笑意:“哈哈……大师,我这兄弟粗鄙,还望大师莫要见怪。”
“岳老多虑了。书院这么多年畴昔了,再撑下去也是何尝不成。何况有苗头的只是少数人,大多数同道还是识大抵的。东原的兴衰也不能总落在我们这些老不死的肩上啊,不然我们归墟的一天,只怕东原也迟早后继无人,你又何故徒增感喟。统统都是天意,我等不过是尽人事罢了,不怕出息有愧,但求此生无悔!”吕副院长最后两句说的铿锵有力,悲天悯人的岳副院长也是表情大好。
听着枯木的解释,楚花样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面上笑道:“公然如大师所言。楚某年幼,是以对当年之事不解,还望大师勿怪。”
楚花样几人露宿山寺,而远在东原岳麓山之上的书院,云山雾绕当中,却有两个白须老者在亭中对弈。
当时这一方天下证道帝位的天赋无数,修真界初有大兴之道,却未料以后六合大变,妖魔尽出。
叶泊秋听着楚花样与枯木两人的对话,虽说看似一些客气之言,不过叶泊秋也是发明了一些端倪,楚花样那些迷惑,与其说是让枯木来开解的,更像是提示叶泊秋的。
再者,当年之战,楚花样绝非如本身所言那般一无所知。即便是出身大权势的叶泊秋与若尘,也是读过这方面的史乘,晓得的很多。何况楚花样一个有十万年帝师秘闻之人。所谓见地陋劣,不过是谦善的话罢了,为的就是撤销对方的疑虑,问出更多有效的信息。
岳副院长也是低声感喟道:“也罢,心坏了,修道也是于事无补,这一点无可争议。只是那些不谨慎错过的孩子,老夫做主,该给他们一个机遇。”
“尘凡中人,见地局促,远比不得禅师,早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倒是让晚生恋慕得紧。”楚花样也是微微恭维了几句,所谓礼多人不怪。
“哈哈哈……大师,楚某不过凡夫俗子,现在尚且舍不得尘凡的清闲欢愉。等楚某哪天厌倦了,说不得要与大师共参佛法。”楚花样倒是笑着摆手,忽的他又话锋一转,假装不经意的问道:“恕楚某见地陋劣,佛门在我东原几近销声匿迹。如大师这般的禅院,虽是隐于深山当中,但以大师的修为,也该有些名头,楚某倒是未曾传闻。”
“楚施主可另有疑问,老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枯木固然面上谦恭,但是这句话内里,已然有了摸索的意义。
几人清算稳妥,还未酬酢几句。山寺中的晚课已然结束,三声古钟响过以后,小和尚明空不请自来,冲着楚花样施礼后,方才道:“见过楚施主,我家方丈已经备好了斋饭,还请几位移步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