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谦逊着,却听外头唤一声“女人,”是品红掀帘子出去。
她到敬和堂的时候尚早,静和筹办在廊劣等待,却见珍珠迎了出来,先是请了个双安,才道:“三女人好,老太太才起家,正由何妈妈奉侍着梳头,叫女人出来呢。”
“姐姐这么说,我就全明白了,”静和说着上期福了一福,紫瑛忙上前搀扶道:“使不得使不得。”
待用过了饭,静和与静宜一道往喜春苑去,这个时候恰是执事媳妇等来往回话、支取银钱物品的时候,喜春苑更是来往不竭。
一时有来支取银钱买车帐、窗纸的,一时又有来送冬衣的,全部喜春苑直至晌午都络绎不断,静和见静宜涓滴不焦急,便也捺住性子,只顾低头冷静吃茶,心想早知如此,就把那半本医书带来了。
静和虽略有受宠若惊,却也浅笑着应了,才一进卧房,便觉一股暖风铺面。
静和心中一紧,攥紧了手中的青绢帕子。
紫瑛上前搀扶她往绣墩上落座,又道:“女人也不必严峻,老太太是多么样人,只怕早已想到了,女人没有经历,年纪又小,两三年内也一定能对付下当家的差事,这也应了女人问的第一桩事,老太太给您恩情,却又把选人和选院子的决定权一半交给四房,恰是因为老太太也不肯同四房闹僵,这是用二房和四房相互管束呢。”
现在眼瞧着大女人大了,恰是要外头面子敦睦的时候,故而老太太与三太太商讨了,三太太跟从三老爷去任上保养身子,将管家的事临时交给四太太,谁知四太太做事更加不肖了,老太太也不过借着梁妈妈的事敲打敲打她,并未真正要夺她管家之权。至于大女人,平常也时有帮手三太太摒挡家务,主子瞧着老太太抛出这一步棋,却实实在在是为女人呢。”
上回让四太太吃了个闷亏,静和原觉得四太太不会对她多友爱,谁料姚氏还是那副欢乐模样,热络地接待她们姐妹们坐下吃茶用点心。
敬和堂已经预备下了早餐,何妈妈批示着人摆好,静和天然不敢猖獗落座,只在一旁瞧着长姐的做派,悄悄效仿,一顿饭下来,添饭夹菜,倒也顺利完成。
紫瑛闻声她这几句话,心道昔日里真是门缝里瞧人,把这位三女人瞧扁了,不成想她竟有这般心机,主子更加本事,她天然也欢畅,当下瞧了眼摆布,将门帘子放下,才回转到静和身边,说道:“主子虽鄙人,却跟随在老太太身边几年,瞧老太太眉眼行事,多少能猜度几分。现在四房得老太太看重,实则老太太不得已之举,老太太本就是后妻,先后果着大老爷和二老爷的事儿,外头传老太太暴虐暗害前任嫡子的话是沸沸扬扬,但当时毕竟老侯爷在,使出一番雷霆手腕,将闲话压了下去,可这事也着实在老太太心上留了个暗影。
静和还能瞧不出她的谨慎思,当下只命她归去歇着,自去将金饰匣子放好,暗自揣摩明日之事。
静和在旁瞧着,浅笑不语,上一世静和模糊记得大女人是嫁给了某国公爷的嫡子,迎亲的送亲的,加上十里红妆直将全部长安街堵了个水泄不通,实实在在的天之骄女。
静和方恍然大悟,她当然恨四房算计她们母女,能够她当下的本领,是决不成能将四房搬倒的,现在倒能够借一借老太太的势,养精蓄锐,以图掉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