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瑛略说了两句,那婆子便自去了,品红望着那婆子的身影,不由问了句:“这姜婆子几时这般恭敬了?”
屋内服侍的锦心端上一盘鹅油酥瓤卷,闻言忍不住笑出来,“姜妈妈,您这小孙儿到底是诚恳,还是机警啊?”
毛松最恭敬这个有主张有见地的表姐,当下腾出一只手来反握住老婆,重重点头说道:“都听你的。”
静和点点头道:“辛苦你了,趁着这阵子与百草堂隋家的人打交道,你叫毛松好生跟着学一学,转头我有差事派给你们。”
品红道:“女人料得不错,毛松去探听吴信的事,得知这厮丢了差事,又被诚郡王府发落,过得非常得志,可事发的前几日俄然有了银子去燕溪居大吃大喝一顿,还添置了很多家什,我们虽没抓着与四房讨论见面,可想来除了四房,谁肯给吴信这条丧家犬好处。我家那口儿又托了以往几个交好的兄弟探听,得知驿馆里才病死了一个得了伤寒的客商,而吴信就曾几次去过驿馆!”
品红见她和蔼恭敬,略略吃惊,未曾想现在女人竟这般有威望了,她也觉面上有光,随那婆子进了门,才转过紫藤萝搭的游廊,刚好遇见得了信儿的紫瑛来接她。
品红点点头,毛松顾自喃喃道:“这阵子生药代价不好,眼瞧着几个月畴昔都没有转机,三女人的钱又都投在里头,赔了银子就不好了,我阿谁兄弟说了,这阵子生丝的利润最大,倒不如趁现在新一茬的生药没下来从速脱手,让我去南边贩些生丝来卖,不然等气候一和缓草药长出来,就真要砸在手里了。”
静和又赏了品红一对羊脂玉的坠子,让她佳耦探听着安然街与驿馆四周是否有新发的发热咳嗽有力的病患,最好弄一张病案过来。
毛松赶着车在后门等着,见她出了门,伸脱手拉她上车,一同在车辕上坐下,一面甩鞭驱马,一面问:“都说了?”
姜妈妈被说的无话可辨,站在那边憨憨一笑,揉搓动手不说话。
静和眉心蹙起,问道:“但是跟四房有关?”
“三女人,我们家哥儿最是聪明机警,又诚恳刻薄,不是老婆子自吹,我家哥儿给五爷做陪读是最安妥不过的,”堂中站着的一个婆子满面堆笑,说着话推了推身边阿谁五六岁大的小男孩。
小小的个子,黑黢黢的,倔强地抿着唇,身着青衣小帽,很有几分小厮的模样,只是不住拿眼睛瞟向桌子上的酥瓤卷。
品红抬目看了看她,恩了一声,告了退出来。
静和一掌拍在桌子上,又叮嘱品红,这几日虽还是要关照赵老迈,却不要离她太近了,品红应了。
静和对这类倔强硬气的人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不止不讨厌,乃至有几分赏识,或许是因她本身性子过分绵软的原因。
中间的姜妈妈见此忙拉扯那孩子,嘴里轻声叱骂:“你这孩子,三女人赏你点心,还不从速拿着,你这熊孩子,在家里如何教你来着,”说着又揉又搓地逼迫,“快给三女人叩首!”那孩子被姜婆子按着跪在地上,却还是一动不动,一根柱子似的杵在那边,明显并不平气。
静和闲适地端起银碗,尝了一口红枣银耳羹,不经意瞧向那小孩。
品红先行了礼,才一五一十地回了话,“那日我与碧桃姐姐商讨一番,感觉这事儿蹊跷,便暗中查探一番,公然发明了端倪。提及来,那赵老迈也是个实诚人,因欠着女人诸多债务,现在又要受女人恩泽问医买药,内心过不去,总想着找体例挣银钱,才被人钻了空子。前几日俄然安然街俄然来了个南面的行脚商,说是来采买外相货色,顺道寻些精美酱菜,说是他家老母得了大病,食不下咽,就想吃些北方的小酱菜,如果谁能做,情愿花重金聘去做半年厨子。人传人话赶话到了赵老迈耳朵里,赵老迈便将人请到家里,那酱菜商给了些酱菜让赵老迈试着照做,三今后再来验看赵老迈的技术,谁知三今后,那贩子就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