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立时要转头,被唐白拦住,两小我站定,阿竹得了授意,大声喝道:“是谁!”
唐白这才拉了阿竹起来,屏气凝神听了好一会儿,放下心来:“赶路吧,慢些走。”
不晓得阿竹颤抖了多久,打斗声渐熄,又闻声官道火线有马奔驰和嘶鸣,渐行渐远,直到声音完整消逝。
还不到晌午,主仆二人已经出了扬州府的城门。
不晓得谁在这黑暗里打斗。
幸亏官道平坦无碍,眼睛适应了暗中,倒也还能看清个三五分。
听声音,大抵在她们左手边不远处,比官道两旁更加富强的林子里。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甚么,又摸了几下,对惊魂不决的阿竹道:“吹火折子。”
“认出来还不把我们抓归去?”唐白笑笑:“就是要躲着他们。你看这城外的风景多好。”
只是这一担搁,刚走进密林深处时,天就黑了。
阿竹清算好行囊,擦擦脸上的馒头屑,嘟哝道:“花少爷除了自夸风骚喝点花酒外,长得一表人才,诗文词画都不错,蜜斯为何看不上?宝儿蜜斯想要还得不到呢……依奴婢说……”
“奴婢脚力够的。”阿竹咬一口馒头,咕嘟嘟喝了几口水,问道:“我们跑了,花家和张家如果难堪老爷夫人可如何办?”
阿竹惊诧:“不怕好人被引来吗?”
鬼鬼祟祟的,不像是家里派来的人。
阿竹拉着唐白,将火折子吹燃,瞧着官道还很平坦,松了口气,快步如飞。
“奴婢早就看出来了,蜜斯就是心野!”阿竹笑,黑黑的脸上暴露白牙。
不过顷刻间,四个男人便躺在地上哼哼唧唧不住叫疼。
唐白只感觉嘴里脸上都是灰,那边的打斗却越来越狠恶,没有停歇的意义。
唐白顾不上讽刺她,静下心来猫着腰,又闻声几声箭矢射出的声音,忙拉着阿竹扑在门路旁的地沟里,脸和胸口都紧紧贴着空中,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火折子在地上燃了一小下,很快燃烧,全部密林堕入一片暗中当中。
因她跳的快,没有砸个正着,只斜斜压疼了半边身子。
复又说道:“别人我不晓得,只怕那花子俊是满心欢乐的,他本就不想娶我,只是不敢违拗花老爷。现在我跑了,他如果不趁机娶了宝儿,我下次见面便要再打他一顿,将口水吐在他脸上,再骂一句‘怂货’”!
话音刚落,只感觉头顶上一阵凌厉的风,唐白暗道一声“不妙”,飞速跳开,只是黑暗中不能视物,到底不如平素敏捷,被一尊厚重之物从上面砸下来。
阿竹闻言立时举头挺胸来了劲,大踏步往前走去。
唐白挽着她的胳膊,发觉乌鸦回旋的处所很高,畴昔摸了摸,安抚道:“不要紧,是一棵很高的大树,想来那些乌鸦歇在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