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唐白乃至看不清楚他是如何脱手,寸头男人一只胳膊只连着一点皮,挂在肩膀处,吱呀吱呀闲逛,袖筒子滑到胳膊肘处,血流如注。手中握着的大刀“哐当”一声落地,溅起猩红色水花。
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伸展开来。
“无妨。”唐白不再拘泥于一个称呼,指指顾少钧:“他晓得我是女儿身了。”
他的后背贴着她的腿,感遭到肌肤上的温热。她是仙子,却又沾了人间炊火气,比冷僻孤傲的画中人,多了灵动和生机。
她瞧瞧雨滴漏下来溅起的血红色水花,地上残落的手指……环顾了一圈,最后愣愣地将目光,定格在他身上。
从下往上,是小巧红润的唇,是矗立微翘的鼻,是如画的端倪,慈丽清媚,像极了娘亲日日叩拜的那些仙子。
寸头男人见顾少钧拄着大刀直喘粗气,瞧出来是久病未愈,举着刀“啊啊啊”叫着冲上去,劈脸朝他砍。
唐白揪过一块喂给顾少钧,这才本身吃。
双臂一麻兵器掉落,胸膛被刀口一划,冰冷的触感和扯破的疼痛伸展开来……
若非给他换了月红色的女装,还不轻易发觉。
“蜜斯,我们吃了快些走吧。”阿竹从怀里取出两个白馒头,被雨水泡的发胀,拿出来就滴答裂了一块。
这类惊骇直到统统人都退出去后,才消逝一点,对着已经走到面前的匪贼头子,她磕磕巴巴抖如筛糠:“你……你要干甚么?”
旋即跪下叩首告饶,见顾少钧没有赶尽扑灭的意义,立时拖着其他人一齐告饶,将两名残兵抬着屁滚尿流地爬出泥墙。
一时候,雨声惨叫声以及慌乱惊叫声不断于耳。
顾少钧没有昏倒,他只是透支体力站不住,现在躺在才子怀里,双目所及之处,正对着她的下颌。
八字胡瞧了清秀年青人一眼:“怂货!”
伸出胳膊拦住八字胡的鲁莽:“他没使尽力……”大抵是因为他方才说过一句得救的话?
十指连心,匪贼头子疼的倚在墙角抽气,见此景象吼怒:“别杀了!抓住她,老子要轮她一万遍,叫她夜夜在老子的胯下喊叫!狗日的……”
“他没力量了,大师一起上!”八字胡见状大呼。
八字胡难以置信的瞧着胸前翻出血肉的大口儿,汩汩往外冒血,惨声嚎叫,明白清秀年青人那句“他没用尽力”的意义。
顾少钧仍旧扶着大刀喘粗气,却没有当即坐下来歇息,眼神直直地望过来,与唐白目光相接,冷傲、开阔,如清风霁月。
立时一溜烟跑掉。
她定定望着内里,等候雨停,等候侍女。不动如山,清幽婉约,如一幅浓墨重彩的娟画。
躺在地上的匪贼头子又是一阵锋利的惨叫,大腿处汩汩流出血来,声如杀猪,让人毛骨悚然。
唐白警悟得盯着他们,一脸惊骇。
八字胡第一个冲上去围在大哥身边:“大哥,大哥……”
清秀年青人却晓得,他不过是部下包涵。
还未触碰,食指一股钻心暴虐疼痛,匪贼头子抱着指头惨叫哀嚎,一截断指跌落在泥地上,在积水里开出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