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竟然说不归去了。
凉薄至此!
李氏看完信,开口赶人的话不管如何再也说不出口。
总不能让德州的人都晓得,mm的孤女来投奔,因为爹娘外公刚归天,娘舅舅妈就翻脸无情不认人吧。
别的,倒是夫唱妇随,琴瑟调和。
也能够了解为,叫她在娘舅家等哥哥唐青。
又听唐白道:“我不想扳连舅妈,你们对我这么好。我想去找大哥,但是前路漫漫,我身上没有钱,不敢去。只能厚着脸皮窝在这里,少不得要劳烦您照顾……”哭得声泪俱下,任是石头人儿听了也悲伤。
“总不好明着赶走。”李氏见丈夫焦心,将来时路上想的招数干脆都说了出来:“莫不如我们专门给她置一处小宅子,不在许家名下的。让她先住着,如果有甚么动静,就说是她本身买的,我们充公留她,到时候也好抛清。”
“约莫舅妈要来了,估计要哭穷了。”唐白苦笑:“等一下我说甚么,你可千万别吱声。”
亲mm亲妹夫死的蹊跷,他不查明本相,反而不过是派人刺探了一番就返来了。
现在唐白说她要留下,才真真是弄巧成拙,叫她如何跟娘交代。
许达生没想这么多,唐白的猜想,却让他不能不警省。
阿竹不解:“那蜜斯,奴婢还清算吗?”
许筠萍呵叱他:“打甚么弹珠,爹说要你每天练五十个大字,练了吗?还不快归去练字!”说着逃也似的领着唯恐天下稳定的许筠威走了。
许筠萍脸红的要滴出血来,恨不能地上有条裂缝立时钻出来才好,偏一旁小弟还在鼓掌:“表姐不走喽,不走喽也好,能够陪我打弹珠呀。”
外祖父和爹娘都骸骨未寒,舅妈和娘舅就容不下她来投奔。
另有甚么希冀?
“额……是小妹考虑不周。”许筠萍想到许家家破人亡的悲剧场面,咬咬牙厚着脸皮开口:“现在姑姑姑父已经不在,唐家被抄,你在我家呆得住才怪。必定是心急如焚……想要归去的……”
唐白安抚了李氏好一会儿,才道:“舅妈,我出门时,爹爹叮咛我,到了外祖家,一是要好好奉养外祖,二是不要惦记回扬州……想来,爹爹是早有安排的。只是我之前想岔了,差点孤负了表妹一番美意。”唐白握着李氏的手,伏在她膝盖上痛哭,绝口不提小表弟的“偶然之言”,只一味比李氏哭的还惨:“阿白现在孤苦无依,还请舅妈垂怜……”
阿竹不晓得她葫芦里卖的甚么药,但是听令是听风俗了,没有贰言。
唐白没吃晚餐,原封不动让下人端了归去。
唐白听闻此话,打动得痛哭不已:“……若非舅妈心善……阿白是无家可归了。爹爹固然留了信,说不会连累家人。但是他在朝为官十几年,也还不是说死就死了?也不晓得获咎了谁?是不是他杀的,或者是被人暗害也说不定!如果我也被追杀,再连累到你们……我真是惊骇啊……”哭着哭着浑身颤抖起来,像是怕极了。
没想到小弟这一叫,完整破功。
“无妨。”唐白笑笑,取出那份信:“爹爹叮咛过,叫我好生待在娘舅家。我之前想岔了,老叫唤着要走,不听父嘱,是为不孝。多亏mm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