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唐白说道:“你家里的日子过的的确不错。给人做护院是一门好差事,但是莫非子子孙孙就如许下去?一辈子甘为人下人?”
唐白见云娘至心相邀,也不肯意在这宅院里荒废光阴,去跟老郑说,老郑看了云娘几眼,再看看唐白灰败蕉萃的神采,娇俏的小脸带着几分祈求,毕竟心中慈爱,勉为其难承诺了。
云娘来做晚餐。
卖力烧火的云娘还不到三十岁,美意美意的道:“蜜斯有烦苦衷,奴婢晓得的。如果闷得慌,可到奴婢家里坐一坐。奴婢家就在这前面巷子不远处,家里有几个孩子,只怕蜜斯嫌闹腾。”
“是啊。”云娘将银馃子拿过来还给唐白:“……大师都是这么过的。养儿防老嘛,不然养儿子干吗?”她见唐白不收,又把银子递给阿竹。
云娘笑笑:“表蜜斯家的事情,我听夫人提起过几句。您这时候,比奴婢可缺银子多了。等您缓过来了,再赐给孩子们也不迟。”
几个关头的人物,都没有冲破口。
云娘闻声此话,不吭声了。
花涛在顾少钧的威胁利诱下,该说的都说了。
这边只要老郑和云娘,再一个就是何氏身边有个服侍的丫头,许达满身边有个服侍笔墨和伴同进宫的小厮,其他无旁人。
云娘如有所思的点头。
“他不干,我也没法。”云娘笑着给唐白泡茶:“他说读书人啥也不会,光会酸。”她捂着嘴笑了。
蔡大人家的门房请唐白出来。
路实在不远,只是唐白她们未出阁,不好抛头露面。
许达全伉俪糊口简朴,膝下临时只要一名公子,已经十二岁了,名叫许筠谦,唐白还给了他见面礼。
蔡为中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舒畅的糊口让他脸上肥腻得肉很多,红光满面。
“还是要读书。”唐白见女儿固然穿戴粗布衣裳,但是行事说话有礼有节,可见云娘平素教的不错。
“唐蜜斯拜访,不知所为何事?”
阿竹看了唐白一眼。
唐白好好歇息一番,睡了午觉,醒来已经是傍晚。
“肉痛?唐蜜斯是不是得了癔症了?”蔡为中笑笑:“令尊不过是从四品的官衔,统统遵循法理办就是,痛失忠臣,皇上天然肉痛。”他不怀美意的笑,貌似唐白真的是没有自知之明的疯子。
“那皇上可有肉痛?”唐白问。
“蔡大人每日定时早朝,并无异像。”阿竹盯了几日,照实奉告。
“朝廷就算是七品芝麻官死了,也要上陈吏部,皇上听了,一样会肉痛的。”他乐不成支。
云娘家有三个孩子,她的丈夫在别的一户人产业护院,屋子是租的,日子简朴而又俭朴。
“孩子们读书了没有?”唐白问。大女儿十岁,儿子九岁,最小的是女儿,七岁。
接下来,是蔡为中,蔡大人。
此次,丫头和小厮都随行回了德州,就剩老郑和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