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有人暗中作为。
胡思乱想了一会,见一个梢公划着划子摇摇摆晃地过来,陆瑛忙向他探听,“老伯,有没有瞥见一个身量这么高穿一身红衣的女人?”
采薇固然胆小凶暴些,但却不是个打动没脑筋的人,在县太爷家,那般危急的环境下,她都能满身而退,又如何会因为跟他几句吵嘴就负气上了画舫?
两个男人站河边等了一会子,见天气不早,行人仓促,不觉更加焦急起来。
李汝舟也不是个不讲理的,见陆瑛被他骂得那样,也没吭气儿,就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也没处所出气了。
目睹着有人伸手要碰上他的身子,他飞速地后退几步,一张脸冷得冰山一样,凌厉的眼神就像一柄利剑,刺得人不敢和他对视。
这条河连接护城河,河面很宽,又是秋高气爽的好天儿,河面上游着几艘画舫,丝竹管弦之声模糊传过来。
常日里他冷着脸,谁都怕,可眼下这几个女人仿佛不当回事儿。他不晓得是不是出了都城,统统的女人都这么大胆?
这话,他难以出口。
这几个女人看破戴不似浅显人家的女儿,个个插金戴银、绫罗绸缎,只是身上的脂粉味儿稠密了些,刚一靠近,就呛得陆瑛打了几个喷嚏。
可到了柳树下,那里另有采薇的影子?
“她不是跟你在一块儿的吗?”李汝舟见他面色不好,忙诘问着。
不知她是成心还是偶然,陆瑛一听这个,面色就稍稍和缓了些,忙问,“你们瞥见跟我一起的那位女人了吗?她在那里?”
陆瑛昂首,此时的阳光正盛,有些刺目,他手搭凉棚往河面上看。
他想了想,感觉方才碰到的那群女人最是可疑。
陆瑛皱皱眉,面色如水地看着这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心道这些女子不似平常人家的女人,莫非是烟花柳巷的?
这么说,那群人如果受了甚么人指利用心绊住他,却把采薇从河边带往画舫,倒也说得通。
“那女人看上去还没我们都雅呢,小郎君要不跟我们姐妹一处耍耍吧?”
夹七夹八的,可就是没人奉告陆瑛采薇在那里。
“你……”
陆瑛摇点头,紧紧攥着拳头,一言不发。
话很刺耳,陆瑛却愣是一声不吭。
李汝舟是个急性子,看不到采薇天然就抱怨起陆瑛来,“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说你要护不好她,就别整天跟条哈巴狗似的黏着她,给小爷我滚远点儿。”
“哎,你此人……”李汝舟话刚说了半截,就不见陆瑛的身影了。
只是上面人影交叉,穿红着绿的很多,他那里能看得清哪个是采薇?
谁知一个找不到两个还是找不到,这才一起问一起找,来到河边,刚巧看到陆瑛。
陆瑛拱拱手,飞身前去。
街上人潮如织,摩肩接踵,早就看不见采薇。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说出来,瞪着眼互看对方。
这点,陆瑛倒是附和。
“算了,还是你先说吧。”李汝舟甩甩袖子,“究竟甚么人带走了采薇?她就算不睬我们,也不会胡乱走的。”
谁知一嗓子下去,没喊来采薇,却招来几个刚才看他投壶的女人。
他敬谢不敏地后退了几步,几个女人就从速围上来,莺声燕语地娇笑着,“小郎君,这么快又见了?你在找谁啊?”
那老伯顺手今后一指,“那艘画舫上见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