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妇人忙笑着自我先容,“我们是国子监祭酒府上过来接大女人回家的,没想到走错了地儿,进了这位女人的家。怪道里头那位小哥儿说是给嫂子做饭呢,敢情是我们会心错了?”
不过面前这位女人又是谁?没传闻穆女人有个姐姐啊?
两小我有说有笑,涓滴没把陈勇当回事儿。
这两个妇人神叨叨的,不知来找她干甚么?
她还等着陆瑛返来提亲,如何能跟这两个妇人走?
在屋里待了半日,采薇才感觉肚子有些饿,就筹算去灶房里做饭。一开门,她就见陈勇带着人已经在那儿捣鼓沼气灶了。
他跟在两个妇人身后,筹算去关门,却不料刚一到门口,迎头就赶上李汝舟。
她没思疑是都城国子监祭酒府上派来的,还觉得是哪个大户人家晓得她医术了得请了她去救治的呢。
莫非是这位小哥的媳妇?
才睡醒,采薇身上只披了件月白素缎夹纱袄儿,一条天蓝宁绸湘裙,鬓发有些毛,脑袋上也没有梳发髻,就那么用一根月白素缎束着,倚在门口,配上这秋水长天,活像是一副淡彩的画儿。
没想到现在倒是让她们见地了一把。
两个妇人也惊呆了,暗道这女人是疯了么?
采薇连头都没回,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
李汝舟听得一头雾水,就见那两个妇人对着他瞥了几眼,挤眉弄眼地嘀咕着,“就说嘛,我们那位大女人如何会有这么都雅的夫婿?本来是人家这位天仙般的女人的。”
陈勇没推测这两个妇人竟会这么莽撞,当即就羞得一张俊脸通红,将近滴出血来,呵叱着那两个妇人,“你们快别胡说,穆女人是我未过门的嫂子,你们甚么人?”
他但是闻声巷子口的唢呐还在吹,新娘子刚来啊?
那两个妇人就有些讪讪的,“那就打搅女人了,我们这就走。”
莫非前次老太太差了那两个婆子偷偷给大女人银子了?
哼!真是狗眼看人低。
两个妇人茫然地点头,“是啊,我们走错了地儿,还要劳烦小哥儿奉告一声,穆女人家住哪儿?”
采薇只觉胸腔里尽是委曲,嘴里涩涩的,想也没想,就那么冲下回廊,在雨地里跑起来。
“嫂子还等我做饭呢,我没工夫听你们闲磕牙。”陈勇撂下句话,就要把门合上。
不过依着穆家那心性,把这丑丫头一抛这么多年,不见得会大发慈悲吧?
那两个妇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肝火更吓着了,忍不住就今后退了两步,差点儿撞上身后陈勇身上。
采薇这时也看到李汝舟来了,站在廊下打趣着他,“掌柜的如何有空来了?打扮得跟个渔夫似的,这时要去捉鱼吗?”
她不喜家里吵吵嚷嚷的,甚么人能在门口聒噪半天,还让陈勇也不出去了?
采薇淡淡一笑,也没说甚么。
李汝舟穿戴蓑衣戴着斗笠,打扮得跟个渔夫一样,一头扎出去。
陈勇看着李汝舟跟采薇说了几句话就回身没入雨中,而采薇也跟着跑了,不由担忧地追上去。
她不相认,还不是惊骇他们家的秘闻被锦衣卫给摸清了?
也不晓得睡了多久,就闻声大门被人拍得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