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就像沉入海里一样,越来越重,再也没有力量浮上去。
丑女如何了?那也是无能活能养孩子的,说不定也能卖个好价呢。
她为甚么还会念着他?
将近被撕扯掉的头皮,仿佛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身上如雨点般的拳头也仿佛没有了。
死了也好,说不定还能穿归去。
“就这玩意儿,伤了我们两小我。”痨病鬼恶狠狠地把那小头丢得远远地,对着采薇那张已经被打成猪头的脸啐了一口,“臭婆娘,等会儿让你好受!”
阿谁男人不是整天跟她辩论,气得她火冒三丈吗?
身后喝骂声、奔驰声,她全都充耳不闻,尽管仰着头往前冲。
深吸了一口气,采薇做好了筹办,趁旺财急着跟那几个大汉辩白时,她猛地屈肘后击。
还是领头那大汉回神地快,恨恨地对着空中吐了一口痰,恶声恶气地骂道,“狗旺财,竟敢找这么个女人来,伤了我的兄弟,等老子转头跟你算账。”
他每天“隔壁那小子”“隔壁那小子”地叫着,见不得她跟铁牛一块儿说谈笑笑的,心眼儿针尖儿大,一点儿都不让她。
她暗想着,心内不甘、愤激充满着,喉咙里渐渐地涌上一股腥甜的味儿。
公然不出所料,采薇后肘击中旺财以后,旺财闷哼一声就后退几步,蹲了下去,手天然也松开了。
她迷惑着,却没有力量去看看到底产生了甚么。
不过半晌,她浑身就跟过了油锅一样火辣辣地,到处都酸疼得找不着北了。
耳畔听得有人惨叫着倒地,她却没有力量展开眼看一看。
他中间阿谁病夫男人吓傻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一想到她要被一个浑身枯朽的老头子给买回家拴在屋里生孩子,采薇就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关了灯还不一样?”旺财憋憋屈屈地小声辨着,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他一把扯了那痨病鬼一样的男人就追了上去。
握着小头的力道涓滴没有松。
他疼得惨叫一声,抱着头蹲了下去。
几个大汉觉得她一个女人家,已是手到擒来的,谁能想到她会俄然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右手边阿谁,中等身量,面色蜡黄,细眉毛细眼睛,像是个痨病鬼。
见那痨病鬼站一边看热烈,领头大汉断喝一声,“还不上来制住她,等着她再跑吗?”
她瞄了眼那长长的巷子,想要一鼓作气跑出去,中间就不能有任何闪失。
就差两三步就能冲出巷子,但是悲催地,她的头发被人扯住,她疼得浑身一抖,身子不受节制地被人拖着今后倒。
他左边阿谁,细挑个儿,贼眉鼠眼,龇着两颗大板牙,尖嘴猴腮,像是十天没用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