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皱眉,迷惑问道:“姐姐此话何意?”
皇上笑道:“无妨,是朕让你说个定见的,那里就这么多讲究了,再说,便是有说的不到之处,朕也恕你无罪,你不必太担忧了。”
昭云听得这么一说,也起了几分兴趣,正色问道:“皇上可曾看过檀卷?”
昭云见皇上似愁又怒,轻声道:“此事嫔妾也是猜想,如何措置,只要皇上能做主。”
昭云淡淡道:“依嫔妾鄙意,此案疑点重重。其一,既说是纳贿,李成既然家道贫寒,必然没有那么多银钱,并且檀卷中只言纳贿,却不提一百两纹银现在那边,岂不蹊跷。其二,既说顾南丰嫖妓,为何那名叫柳诗雨的女子矢口否定,一个青楼女子,便是招认确有此事,受刑者也不过是顾南丰罢了,与她又没太大短长,她又何必坦白。再者,青楼老鸨最是牟利之人,其所言是否受人教唆。嫔妾总感觉,此案远非大要那么简朴,幕后必然另有主谋。”
本来,这一届科举测验的新科状元,文才极好,在殿选时,对朝廷管理方面提出了很多中肯的定见,甚得皇上赏识,将其封为大理寺少卿。成果上任才三天,就被一进士上刑部状告,说新科状元收受贿赂,并且行动不检,出入青楼,有感冒化,要求刑部开堂审理此案。是以事事关严峻,刑部尚书便上告皇上,言称不敢擅自定案,要求三堂会审。皇上一贯求贤若渴,并且自夸有识人之明,没想到竟出了如许的事,故而要求三部细细鞠问,务必水落石出。成果三部检查的成果竟是证据确实,要求皇上依法措置,但皇上心中却始终认定新科状元是无辜的,但又不能秉公枉法,故而对这件事非常犯难。
昭云赶紧正色道:“既是事关朝政,嫔妾不过是个后宫女子,那里敢多言妄议。”
昭云闻言,心下想了一会儿,又道:“李立室世如何?”皇上淡淡道:“朕也看过,不过是个穷酸秀才,家里也没甚么积储,也不知他从那里弄了这么一大笔财帛贿赂。”
是夜,昭云来到钟灵轩,祥婕妤听到昭云提及白日之事,不无忧心的向昭云道:“mm公然还是太年青些,便是皇上让你议政,你如何能内心想到甚么便说甚么呢。”
昭云听了这话,只得道:“皇上请讲。”
皇上见昭云吃惊的模样,不由笑道:“原是朕走到这里,便想出去看看你,见你正睡得苦涩,朕也不忍唤醒你,便遣了宫人下去,本身在这里守着你醒来。”说到此处,却又定定的望着昭云,赞道:“你睡姿很美,青丝落饰,雪臂半露,特别是刚才那睡眼昏黄的模样,比你平常更见风韵了。”
皇上道:“朕看了,新科状元顾南丰,上任当日,便有同亲秀才李成卷了一百两纹银趁夜送于顾南丰,第二日,顾南丰便去了青楼,与一名叫柳诗雨的女子寻欢作乐。审案时,李成招认不讳,柳诗雨虽拒不认罪,但因青楼老鸨作证,环境也应失实。三部综合核定,顾南丰纳贿嫖妓,铁证如山,按律应罢官夺职,毕生不得招考。”
昭云听了这话,明智复苏大半,对这后宫竟是生了一丝寒意。本身读过大量史乘,怎能不知历朝历代,后宫妃嫔为争盛宠,为争权势,不择手腕诬告、殛毙其他宫嫔及其子嗣的故事呢。只是本身一向心胸胡想,但愿本身脚下所踏的这后宫真像大要普通平和。入宫这些日子以来,虽说一向与其他妃嫔相安无事,但倘或因本日之事,冒犯了宫中权贵的好处,难保不会有人抱恨。皇上对本身又不甚宠嬖,或许就是因为本身是将门之女的原因,万一皇上借机肃除异己,说是受本身勾引,再连累了爹爹,又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