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曹化淳见崇祯怒骂不止,还是谨慎翼翼的提示道:“现在您就算是要措置陈恕也不是时候,还是从速请大学士入宫议事,拿出个条陈来才是啊。”
不但中原之地,西南各省亦是烽火连连,西南土司奢崇明方才安定不久,彝族土司安邦彦又再次起兵,此次闹得比前一回动静还大。崇祯二年,安邦彦率十万叛军拿下了贵州首府贵阳,举国哗然。同年,崇祯天子让朱燮元领云贵总督,率贵州,云南,广西三省七万多官军进剿安邦彦。交来回回互有胜负的打了两年多,现在尚未有所成果,朝廷糜费军资数以百万两计,却又不晓得胜利的曙光在那里。
“甚么?!”崇祯天子猛地站起家来,瞪大了眼睛,吼怒道:“崇祯三年,朝廷拨款白银六百万两给他陈恕治河!当时他还跟朕包管,说两河河堤已经固若金汤,可保河南,山东两省五十年无虞,现在才过了两年!孟津就决了口,陈恕到底是干甚么吃的?!”
实在,现在朝廷的气力,也并不是像汗青上那样衰弱,西北军和辽东军都拥众十余万,但这两方都属于听宣不听调的典范典范。西北军包含宣大镇,太原镇,陕西镇,固原镇,甘肃镇加上西北大理寺的寺兵,有将近十八万精兵。但是朝廷底子批示不动,崇祯固然这两年不遗余力的在给西北军掺沙子,但是一向没有进入到这些好处个人的核心阶层。西北军气力极其强大,朝廷又不敢逼迫过盛,只好求着哄着让孙传庭派兵援助一下河南的战事,但是孙传庭倒是光棍的紧。直言河南,湖广战事非其辖地,只是严令不准任何叛逆兵进入陕西山西境内,其他的事情便听任自流。
当然,西北诸省的经济状况也不容悲观,西北各镇都常有兵变,诸如王嘉胤,高迎祥,罗汝才这些反贼头子大多出身陕西,陕甘宁一代看上去兵力强大,实际上又要外防蒙古,又要屯垦河套,剩下的堪堪充足弹压西北局势。如果调西北军南下,陕西一带出了甚么题目,朝廷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崇祯骂骂咧咧的一阵,嘴上已经把河道总督杀了一百次,终究还是强自沉着下来,怠倦的挥挥手道:“传旨,召内阁诸位大学士速到乾清宫议事。”
实在天子心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调辽东军入关。锦州镇现在固然元气有所规复,也扩大到了五万军兵,但是驻地悠远,内调困难。不管如何看,关宁军都是最合适的人选。崇祯天子要求也不高,十二万多关宁军,只要能调个三四万兵入河南作战,把局势稳定下来,今后的事情,就让杨鹤渐渐头疼去吧。
但是现在的局面,恰好又构成了难堪的均衡,西北军和辽东军两家作为大明最强大的两股兵力,相互管束,勉强保持了脆弱的战役。如果对此中一方动手,另一方趁机做大,成为朝廷独一的依托。那仗着把持职位还不知会收缩成甚么模样,以是天子也不肯意脱手干预这个均衡。
“诺。”曹化淳在一边应下,从速给王承恩使了个眼色,两人就赶快出去传旨,留下崇祯一人,怔怔的望着窗外发楞。。。
曹化淳念着念着,东暖阁门外,秉笔寺人王承恩慌镇静张的跑出去,手中捧着封奏折,一下子跪倒在地,双手把折子抬的高高的,对崇祯急声道:“皇上,皇上,河南,湖广,四川三省总督杨鹤八百里加急,报黄河俄然在孟津决口,河道总督陈恕已带兵往河南治河,但现在河南局势不稳,多量饥民流浪失所,恐怕。。。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