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位妈妈分开,程氏立即敛了笑,啐道:“甚么玩意儿。”
凝烟似懂非懂。
程氏喝道:“不准这么说你父亲!”
程氏怔了一下,接过膏药,看了一眼,立即摔在拾花的脸上,勃然大怒道:“你这主子竟然也敢学着外人欺负我,竟然拿这类膏药来乱来我!”
“辰公子嘴里的阿谁壮硕的男人的身影是他扯谈的吗?”红梅瞪大眼睛看着许氏,“他说的那么煞有其事,连我都骗过了!”
待屋里只剩她们母女两个,程氏替凝烟擦去眼泪,怒其不争道:“哭甚么哭!是能哭得老夫人转意转意吗?那你固然到老夫人跟前哭好了!”
拾花忍不住哭了起来。
程氏气个半死,狠狠戳了她的脑门一下:“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白眼狼,老娘顶着这么大的风险为了谁,莫非为了我本身!早就跟你说了,谖儿不死你就难有出头之日!老夫报酬甚么把你赶出荣禧堂,是因为我们关键谖儿吗?这只是个借口罢了,便是没有这档子事,你迟早也会被赶出来的,你是庶,她是嫡,况我们一家大小还仰仗着她父亲用饭,老夫人有了谖儿还会把你放在眼里!”
几个孩子不明白母亲为甚么活力,家吉幸灾乐祸地问道:“拖油瓶又做错了甚么?”
说罢,入迷地望着谖儿娇美的小脸,内心却想着华太医评价燕倚梦的那番话,他为甚么要那么说?
拾花一面躲,一面哭着道:“姨娘,这事怪不了奴婢,奴婢当然想拿虎骨膏,可周大娘说姨娘又不是甚么金朱紫,些些扭伤只需热水敷一下就行,便是狗皮膏药都太华侈了。”
许夫人笑道:“你不是说拾叶手上的伤是程姨娘听到谖儿出世的动静时弄的吗?你莫非还想像不出程姨娘有多恨我们谖儿,如何还会被蒙蔽!”
刚才与燕倚梦争论时,蝶舞赶到,也不说话,钳住她右手手腕,把她往前一扔,她竟然踉跄着摔在了地上。
她瞥见凝烟小脸都吓白了,于心不忍,抚着她的头发,将嗓音放得柔缓道:“你父亲样样都不输若谖的父亲,只是因为她父亲是嫡子,以是皇上让她父亲世袭了你爷爷的候爵之位。”
程氏将独一一碗碧梗稻米饭给了凝烟,其他的满是浅显的白米饭。
“出去吧。”她泄气地说。
……阿谁死贱人细瘦得如柳枝普通,哪来的那么大的力量,更可气的是,她还没把她主子如何样呢,她竟然敢以下犯上,对她脱手!想到这里,程氏气得肝疼。
拾叶在一旁,将两个食盒翻开,把菜肴一样一样拿出来摆在桌子上,有清蒸鲫鱼,卤鹌鹑,胭脂鹅脯,竹笋木耳肉片等十余样菜,比常日里的菜肴要好上很多,程氏明白,这满是托凝烟的福。
“竭尽尽力,讨老夫人的欢心。”
凝烟仰着小脑袋诧异地问:“嫡庶有这么大的不同吗?”
她越说越气,扬手一掌打在拾花的脸上,打的拾花一栽,这边脸上又是一下,顿时拾花黄瘦的两腮紫胀起来。
跟着她出去的是两个七八岁才总角的小丫头,一人拎着一个小承担,缩手缩脚地站着,眼神怯怯的。
她唤了拾叶出去,让她把两个小丫头带出去,安设鄙人房里,好好教诲她们如何奉侍主子。
不过一会儿,吉利快意和子辰走了出去。
凝烟见母亲有些活力,勉强止了哭,却忍不住抽泣道:“都怪姨娘,如果不听姨娘的话去害若谖,说不定烟儿就不会被老夫人赶出荣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