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后院与前边只要寥寥数人的尼姑道场是两相分开的,全部院中只住了一人,是一十六岁少女,名为扶苏,她并非尼姑,她住在这里本是为奉侍带发修行的祖母,前两年祖母归天,她又没了其他家人,便成了孤女。
顾清玄只答:“飓风过岗,伏草惟存。”
昨日卢氏父子会商过不能留顾清玄,因而想在父亲面前争功的卢远承自作聪明,想出一条又笨又狠的战略,打通司明寺人操纵大雪寒天,在百官赶朝时暗害顾清玄。
再说顾家母女这头,她们出了长安城,当夜也遭大雪封路,担搁好久,又几经艰巨,终是到了洛阳,住进北山的清乐庵后院中。
顾清玄点头,浅笑:“统统无恙,这也多亏了弦歌尽早相告,不然……那躺在御赐棺柩中的恐怕就是我顾或人了,此次真得感谢你们父女俩,你父亲安在?伯父今晚要与他痛饮一番!”
顾清玄当年帮助江河川开江月楼,目标之一就是密查长安城内意向,两位老友联手二十年,江河川为他供应的动静谍报更重于卢远植对他的汲引。
三人的奥妙就此付之一炬,却永久根植于心。
并命令为沐恩桥加上围栏,特旨打消先皇所定的赶朝不成私结群而行的端方,自此百官可自在合群借光赶路。
顾清宁微微一怔,哑口讲错,不及她回应,扶苏已经起家走出房门。不过量时,她又返来,神采安静如前,与顾清宁对峙,从袖间取出一个小瓶,翻开瓶塞将瓶内药物一饮而尽。
“倒霉之言,伯父勿言。”她神采中仍然有一丝担忧,接着道,“父亲稍候便会上楼来,伯父且坐先饮一杯热茶。”她说完就去往劈面的琴阁,坐在纱幔以后,扶起琴弦,一曲动听。
二人细聊迩来之事,顾清玄道:“我为官二十年,能做到正二品,也都是多亏了老兄你在背后帮衬,本日更是救了我一命,这大恩,我顾清玄至死不忘!”
顾清宁在北山疗养了一个多月,才完整规复,有扶苏帮忙调度她身材已然无恙。乍寒天已过,洛阳本年春暖来得早,她们将走时,恰好赶上北山牡丹着花,沈岚熙带她赏过牡丹,二人回清乐庵清算东西筹办归程。
是日晚间,顾清玄的马车直接从官署驾到江月楼,到顶楼雅间与江河川相见,江弦歌先出来见礼,“伯父本日无恙否?”
顾清玄放下酒杯,起家向他鞠了一正躬,他也起家回礼,两人未几言统统了然于心。江河川又问顾清玄今后当如何。
却没想到那司明寺人并不熟谙顾清玄,只知他是户部尚书,见魏坤走在户部官员最前放,就把他误当作顾清玄,下了杀手。
第二日,她们三人乘马车驶出北山,转头望时,清乐庵后院的方向飘来滚滚浓烟燃起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