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到了。
翌日一早，顾清宁初次着官服上署，工事房的参事见了她，有的假作欢迎上前道贺，有的直接对她不屑一顾，底子不筹算承认她这个司监。她也是清楚的，这些参事不会等闲服她。
她按礼去梁正卿的公房伸谢上官，施礼结束以后，她拿出一封手札交于梁正卿。
梁正卿不耐烦地看着他，直言：“从古至今都没有？那现在有了！不可吗？我看蒋司监你不是在为工部名声焦急，你是不肯意与一小女子平起平坐吧？”
蒋嵘莫名其妙，一时无解，道：“我哪晓得？女子的名字能随便说吗？她从不说，我们也没人问啊，只晓得她姓顾，这皇城里也没哪家姓顾的有多大台面啊……”
蒋嵘哑然失语，也没法再说甚么了，眸子一转，愤激地哼了一声，退后一步，拘礼道：“大人经验得是，下官惭愧难当，特向大人乞假，下官要归家面壁静思己过，还请大人允准！”
梁正卿不明其意翻开来看，只听她道：“下官恭喜梁大人，公子将金榜落款获得功名，实在可喜可贺。”
蒋嵘沉吟了一会儿，“可我还是放不下啊，梁大人，你果然让她为司监？这太冒险了吧？”
梁正卿向他拂拂手，靠近他，拍拍他青筋暴起的脸，道：“住嘴吧蒋司监，还是那句话，工部是以才调论人的，特别是你工事房！要的就是实打实的才调！这一下午以来，你还没看出顾女人的才调在你等之上吗？在工部混了十几年，还不如一年青女子，我都要为你这张老脸羞煞了！”
蒋嵘如醍醐灌顶，拍了一下本身的头，道：“大人你的意义是，这小女子是借卢侍郎的主张在此矫饰？”
梁正卿摇点头道：“我来奉告你吧，她是前户部尚书顾清玄之女，名叫顾清宁，有没有感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蒋嵘岂肯善罢甘休？在世人散值以后，他又去执事公房堵住了梁正卿，千方百计劝他窜改主张。梁正卿不想与他置气了，把门关上，一脸无法地问他：“蒋司监，你可知这位顾女人叫甚么名字？”
他看蒋嵘在考虑，便说最后一句，道:“你只需记着，她不成，自有罪恶要担，她成了，另有卢相国之祸。我们只需作壁上观便可。”
他觉得如许能让梁正卿窜改主张，他想着毕竟这个关头梁正卿也应当明白顾清宁是镇不住工事房众参事的，他要一走，这里必定乱套，感觉梁正卿会顾忌这一点，没想到梁正卿直接道：“好，可贵蒋司监有这类憬悟！好走不送！”
顾清宁柳眉细挑道：“梁大人莫非连公子的笔迹都看不出来了？这篇行卷文章，但是他花一万两银子买的，加上来岁考场文章，他还得再出两万两，这么大一笔支出，莫非梁公子未曾与大人商讨过？”
古往今来，向来没有，只要她做到了。
……
梁正卿拍拍他的肩：“你呀，如何还不开窍？找一小我为你顶罪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