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位皇子见他这直愣愣的模样暗自嘲笑他，想着他竟不在乎前些日子谭老先生让他们看过的书作中的观点，谭老先生作书论君王之道，写了“纵观大局，谋定千里”“殿堂之君用人以贤则国定，选贤用才实为大能”“目光短浅而无长智，何故卫国之恒昌？”等等，可没提过这个“德”字。
他好像禅定的眸子里有别样的通俗，“老夫得蒙陛下圣恩领国师之名，实在忸捏。殊不知人非圣贤，老夫也只不过是一介庸人。”
天元长老合掌点头道：“恩……既然如此，就要抓紧派人去探查那方小院，免得他已有所防备。若卫如深真是南珂细作，就得早些除害了……”
谭老先生抬起视线，望向嘉懿，咳嗽了下，淡然地问了一句：“老夫所作的《明君集》，五殿下未曾阅过？”
就连孱羸病态的苏嘉宸都提声答复：“以智！”
傲然如她，嘉懿只得无言，点点头。
“为何？”她不由问道。
在皇兄们主动表示本身的时候，苏嘉懿默不出声地坐在一旁，恹恹地垂着头，似在入迷。
他的感慨仿佛模糊在表示甚么，而这类表示让嘉宁听着莫名地感到不悦。嘉宁放下茶杯，问道：“国师对几位皇弟有何观点呢？谁最贤谁最聪明？”
嘉宁道：“你先走吧，皇姐要去见见国师。”
万朝宗的天元长老与一心长老固然不算是官员，但也收到了卫如深的聘请，天元长老向来不参与宦海活动就未有列席，只要一心长老携礼来了。官位品级在卫如深之上的官员不该插手升迁宴，以是邢清贤与沈东来都未有露面，当然，他也不会聘请他们。
“殿下过誉了，老夫浮名耳。”谭老先生悄悄点头道。
嘉宁回道：“德。”
宫人摆茶，莫离侍立在一旁，嘉宁与谭老先生对坐在木几两侧。嘉宁道：“昭明久仰国师大名，今国师入宫传道，而昭明却不能像皇弟们一样日日受教于国师，实乃遗憾，本日在外殿听教一番，多有受益。”
一心长老点头：“这才是待客之道嘛！”
谭老先生抬眼，掠过嘉宁，望向远处的那方光辉金顶，不语，只是微微点头。
在滞声时，嘉宁曾猜过很多个答案，却从未曾想他会说出这四个字。
嘉宁也不惊，既然他是明白人那就再好不过了。她颌首：“是。那国师如何看呢？”
卫夫人递了一杯解酒茶给卫如深，卫如深接过，饮了一口，望着卫夫人笑道：“夫人本日辛苦了。”
他正要走开，忽闻那紧闭的院门后传来几声鸽子叫声，一听，心中大惊，转眼看还没有走开的卫夫人，她面上明显有了些怯色。一心长老故作常态以安卫夫人之心，无声无息地走开，余光在那方院落的矮墙上逗留好久。
他携起夫人的手，一对伉俪走向后院书房。
他们主动答复，答案不图新也不图奇，只图能合适谭老先生的书作中的主张。
暮色四合，卫府府门封闭，夜深灯灭时分，一府人安然睡去，只要管家陈庆偶尔在夜间起来巡夜，以确保府中安然。
嘉宁含笑，微带锋芒的目光扫过这几位皇弟，最后落在苏嘉胤面上，道：“皇姐不似你们命好能在国师座下承教，本日恰逢闲在，故来凌烟阁旁听国师讲学，不想打搅就在这外殿听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