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楚就算是仵作,那又如何,在他们看来,她就是他们家的仇人。且不说她洗清了牛大熊的怀疑,就只说这些年压在牛家人背上的大石头,也一并被她搬开了。
“彭家爹娘因独子惨死,郁郁寡欢。因为感觉后继无人,家业无人担当,以是就过继了自幼与彭义光一道长大的堂兄家的次子彭忠义。现在站在彭家爹娘一侧的少年就是彭忠义,而他身后的男女,就是其生身父母彭德冠跟彭章氏。”
许楚挑遴选选,在猪骨中遴选了一块看起来完整毫无毁伤的骨头。
“不知女人对此有何见教?这森森白骨,却如此发暗中淡,除了中毒的启事外,我还真想不出旁的启事来。”冯仵作将骨骸捞出,再放在白布之上,那黑沉愈发明显。
她不晓得彭家算不算如许,也不好评判他们的决定,可在心底里,她却并不附和这类做法的。
许楚将那头骨跟猪骨放在一处比较,语气冷酷,毫无情感起伏的看向方才还想发疯的秦铁子娘亲说道:“仵作古籍中曾记录洗墨法验看骨伤,如有损处则墨必浸入,不损则墨不浸。”
即使许楚不懂风水,却也会感觉这坟场定然是彭家人特地寻风海军看过的。
“我经常翻看各处仵作流出的验尸身例,曾晓得自古就有经历道:砒霜中毒,生前中毒,则满身青黑,待时候久了,皮肉腐臭见骨,其骨黪玄色。女人既然家中世代为仵作,想必对这个说法该不陌生吧。”
他临时将心头的冷意压下,只侧目看了许楚一眼。除了对冯仵作的思疑以外,对他的话,萧明朗也有些猜疑。
而此时,去取猪骨的官差,也提着一兜子骨头前来。
牛家老爹喜极而泣道:“今后要谁再敢背后说我们牛家除了杀人犯,老头子我定要撕烂他的嘴巴。”
她俄然就想起了萧明朗曾经说过,有些人会为了所谓的家属血脉持续,而将牙齿打碎了咽下去,最后装点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