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朗点点头,顿了一瞬,开口说道:“本官路过此地,恰碰上身边侍卫被指以为杀人凶手。为证明净,想要当着大人的面,让同路而行要回刑部复命的许仵作亲身验尸,不知大人可有贰言?”
“是。”方庄恒恭恭敬敬的回话,趁便双手将那枚刑部令牌奉上。“下官恰是方庄恒。”
虽说那刀鞘色彩暗沉并不富丽,可透过裂缝暴露的寒光,却让民气中惶恐。使得极其官差不敢轻敌,更不敢直接上前将人拿下。
萧明朗神情涓滴未变,目光瞥过在场的几人,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方才说话的掌柜的。那掌柜的却也不知为何,见他看过来,眼神跟着闪动起来。
萧明朗瞥了来者一眼,缓声问道:“你是本县县令,方庄恒?”
就在二人欲要下楼之际,就听到一阵喧闹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就见三五手持火把的捕快自门外涌入。那几人进门,先拔刀围住魏广等人,而后蹲下身去检察了地上的死者。
为首的官差还未问话,就见堆栈掌柜的已经小跑而来,对着那官差说道:“差爷,这位公子跟女人就是他们的同业之人。方才产生命案之时,他们二人在二楼房间,并未在场。”
而几人脚下,则有一人斜躺在地,没有任何动静。
他们在官府当差多年,自夸见惯了各路作奸不法之人,像面前如许的却并未见过。依着他们的眼力瞧,这几人下盘极稳,且话说间右手纵使不自发的在腰间摩挲一下。他们顺着开口之人的行动看去,却见其腰间挂着一柄雁翎腰刀。
前者在刑部大人跟前,可骇拿不脱手。后者的眼神,在这个时候,只怕也看不清东西了。
他拱手对萧明朗道:“想必公子是主事儿之人,现在公子身边的保护触及命案,还请公子能行个便利,让他们随鄙人一道去衙门走一趟。”
“下官不知大人到来,多有获咎,还望大人包涵。”
有刑部而来的仵作验尸,天然要比他寻得乡野仵作要好的多。毕竟,县衙里挂名的那几个仵作,要么是屠户,要么是七老八十之人。
他的为人,比拟于之前碰到的黄县令等人,算得上是陈腐的紧。以是,就算内心惶恐着,却也没忍住出声诘责。
萧明朗扫了一眼世人,见许楚心有存疑,因而从袖中取出一方令牌扔给来者。
明显,他是没想到会节外生枝。
就算说句如玉公子,只怕也无人能辩驳。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拱手对魏广道:“既然诸位这般说,那不如随我们去衙门一趟,是非曲直也好当着县令大人的面得个公判。”
“楼下方才出了性命,魏广被指以为凶手,现在几名侍卫与魏广,正与堆栈中的伴计对峙着。”
俩人正说着话,就见一队差役跟从着一名身着官服的大人仓猝而来。那大人刚到,还未开口求证,内心对萧明朗是刑部大人的身份信了七八分了。
“让你家大人亲身前来,我就在此候着。”
那官差闻言,神采也稍稍好了一些。
魏广见堆栈并未暗里脱手,而是寻了官府出面,当即内心就松了一口气。他悄悄松开了按在佩刀上的手,拱手对那官差说道:“我等路过贵地,见天气晚了,以是在本堆栈落脚。但是,不成想为了马槽草料之事,与这小伴计生了口舌之争,只是我等却并未与他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