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浑浊阴冷的眼看了一眼许楚几人,目光在萧明朗脸上停了一瞬,而后狠恶咳嗽几声就默不出声的弓着后背分开。只是那忽明忽暗的红色灯笼,在这沉寂的黑夜里,凭添了可怖气味。
月悬高空,固然敞亮却带了几分寒意。北风掠过,使得屋檐错落下的暗影带了几分张牙舞爪的阴沉。方才靠近停尸房,就见一名佝偻着身子的老者提着灯笼看过来,他沙哑着嗓子问道:“但是大人来了?”
许楚对皇宫的印象,不过是宿世的故宫,另有各种电视剧中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之地。以是,不难设想,萧明朗年幼时候受过多少苦。
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当初楚大娘说的时候,他还曾嗤之以鼻。现在实在体味到了,才晓得,甚么金尊玉贵甚么大师闺秀小家碧玉,都比不得入了眼入了心的一个。
不过在看到许楚一个俏女子跟萧明朗那一看就养尊处优的富公子,都面色不改的跨步而入。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天然也不好畏缩,干脆都屏气凝神跟着进了停尸房。
“公子按腿的技术挺好......”话一出口,她俄然手足无措起来。呆滞中,她强撑的平静也有些挂不住了,此时当真是有宽裕又局促,更不敢看自下而上的那双乌黑眼眸。
可现在想一想,当初他也不过是年过三五岁的孩童,被孤零零的带到皇子所,不能承欢母亲膝下,那是多么残暴。更何况,堂堂皇妃,阴雨之时双腿疼痛难忍,若非受太重创,又怎会如何?
夜色冷僻,萧明朗无声一笑,并不在乎的说道:“年幼时候母妃尚在,她每到阴雨时节总会双腿疼痛难忍。最后时候,不过偷偷帮她捶腿,时候久了我也就学会如何按压穴位了。”
她手指学着萧明朗的姿式点了点案桌,圆润的指尖在灯光之下泛着微微光芒,洁净白净整齐,没有庞大的色彩衬着,却更显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