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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鞑靼太子已十八岁。
贺祈幼时聪明过人,天赋出众。可惜被娇纵过分,很有越长越歪的趋势。平国公口中不说,内心倒是恨铁不成钢的绝望。
也是以,贺祈的婚事不得失慎重。
在老可汗的病榻前,卜赤立下毒誓,待侄儿成年后,就让出可汗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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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可汗一死,卜赤做了新可汗。按着鞑靼风俗,顺理成章地接办了老可汗统统的阏氏。柔嘉公主忍辱委身新可汗,将儿子扶养长大。
公主远嫁和亲,在大楚朝并不鲜见。边关长年兵戈,每年不知要死多少军汉,还要耗损大量的赋税。为了征丁养军,大楚朝国库年年空虚。
贺凇只得张口安慰肝火冲冲的兄长:“大哥息怒。三郎的婚事,你这个父亲,岂能袖手不管。”
对贺袀的夸奖之意,毕露无疑。
“便是和亲停战,边军也毫不成懒惰。”
平国公眸光一闪,淡淡道:“和亲之事,自有皇上圣心定夺,无需你我操心。鞑靼野心勃勃,频频进犯边关,是我大楚朝的亲信之患。”
贺家儿郎结婚有子后,便要进虎帐。数年后,贺祈还得代替平国公,坐镇边关。贺祈的老婆,执掌内宅教养后代还在其次。最首要的是撑起平国公府的流派。
想不听也不可啊!
平国公立即道:“我命人送些早餐来,恰好我也再吃一些。之前我策画着如何张口提亲,只吃了六成饱。”
老可汗思来想去,决意将可汗之位传给胞弟卜赤。卜赤和老可汗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也是老可汗最忠厚的左膀右臂。
平国公吃了十成饱,内心的愁闷和肝火也垂垂散去。忽地对贺凇叹道:“三郎有二郎一半懂事争气就好了。”
当年柔嘉公主嫁去鞑靼,大楚和鞑靼停战了五年。边关也可贵安静了五年。
提起宗子,贺凇目中有了笑意,口中却道:“二郎年长几岁,三郎还小。待娶妻生子后,性子沉稳下来,定会有出息。”
平国公余怒未消,哼了一声:“我倒是想管,母亲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现在一意护着阿谁混账,要为他定下这门婚事!你让我如何办?”
老可汗子嗣不旺,其他三位阏氏所生的皆是女儿。另几个儿子的生母身份过分寒微。癿加思兰自幼聪明,颇得老可汗欢心。八岁那年,就被立为太子。
身为一个勇武好战的天子,宣和帝向来没有放弃扩大国土完整将关外草原收归大楚的设法。不过,这明显不是朝夕之事。
柔嘉公主亲身写了国书,为鞑靼太子求娶大楚公主。
平国公目中闪过一丝庞大的情感:“但愿如此。”
柔嘉公主是宣和帝的mm,二十年前和亲远嫁给了鞑靼可汗,做了大阏氏,三年后生下一子,取名癿加思兰。
一锅热粥,一盆馒头,数道菜肴。被兄弟两个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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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一个公主,换来几年的疗摄生息,如何看都是极合算的事。
贺凇神采一凛:“大哥说的是。”
贺袀幼年有为,颇得皇上喜爱,又有大皇子撑腰。对贺祈岂能心折口服?
可见兄长内心,对嫡子贺祈的希冀甚高。
“大楚只要两位公主,不知皇上是否舍得爱女和亲远嫁。”贺凇低语道。
贺凇听得发笑不已,看兄长一脸愁闷,也不忍心再多劝了。
可惜的是,太子立了还没一年,老可汗就病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