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没错。
郑氏笑着接口：“可不是么？少年郎哪有不调皮的？内里那些人不知就里，胡言乱语，底子是无中生有，歹意诽谤三郎。三郎脾气是暴躁了些，心肠倒是极好的。”
郑氏笑容刹时分裂。
好一个“和顺慈珍惜短”的婶娘！
恰好趁此机遇，探一探平国公府内宅这潭浑水。
只要三郎没事就好。
甚么御前侍卫大比，不去也无妨。
朱启珏三人也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贺祈。
熟谙的俊脸，没了昔日的神采飞扬。
贺祈：“……”
太夫人这半日情感起伏狠恶，没甚么胃口。倒是没忘了叮咛程锦容多吃一些。
太夫人不通医术，郑氏看一眼药方，也未放在心上。腹痛腹泻能治好，耗损的元气和精力一时半会却补不返来。任程锦容医术精美也没用。
程锦容：“……”
也罢！
横刀立马所向披靡的贺三公子，不该这般病恹恹的躺在床榻上。
没想到，祖母竟命人将程锦容请到了平国公府。他那里还发得出坏脾气……今后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和她解释一番才是。
朱启珏等人也都留了下来，程景安和他们三人一同去用膳。程锦容则和太夫人郑氏坐了一席。
躺在床榻上的贺祈，敏捷冲程锦容眨了眨眼。纤细的行动，除了程锦容以外，无人窥见。声音还是衰弱：“我腹中绞痛难忍，满身有力。请程女人开张药方，为我止痛止泻。明日我还要插手御前侍卫大比……”
在他的打算中，当然没有请大夫看诊这一环节。以他的坏脾气，将大夫撵出去是等闲常事。郑氏母子不会生疑。
甚么病弱有力，甚么腹痛难耐！底子都是装出来的！
程锦容含笑应道：“体贴则乱。我是大夫，见惯病患，自不会心急。太夫民气疼贺三公子，表情忧急，也是不免。”
郑氏：“……”
太夫人听到这话，内心非常镇静：“三郎又孝敬又听话，就是活泼调皮一些。哪会犯甚么错！”
程锦容保持着诊脉的姿式，动也未动。一双敞亮的黑眸，定定地看着贺祈。
话还没说完，太夫人已经红了眼眶：“身材要紧！这等时候，还管甚么御前侍卫大比！本年不去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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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容眸光微闪，深深地看了郑氏一眼。
不走也罢！
太夫人笑道：“你还不是一样。”
郑氏看在眼底，内心嘲笑连连。
脉象安稳有力！
废人娶一个女医，倒也风趣。她何必禁止？
贺祈以衰弱的声音再次哀告：“程女人医术精美，必然有体例救我。”
贺祈这才悄悄松口气。
程锦容确切已猜到了几分。
贺祈嗯了一声，伸脱手腕。
郑氏笑着叹道：“说的也是。大嫂去的早，大伯远在边关，我这个婶娘，不疼他还能疼谁去？说句内心话。阿袀出错，我舍得惩罚。换了三郎，我连大声说话都舍不得呢！”
程锦容微微一笑：“太夫人表情阴霾不解，我确切是用心逗太夫人畅怀。贺三公子约莫是吃了甚么不该吃的东西，闹了肚子。实在并无大碍。太夫人无需介怀。”
郑氏内心转着各种暴虐的动机，面上笑得愈发亲热：“久闻程女人之名，本日一见之下，公然更胜闻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