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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思兰:“……”
更何况,程锦容和贺祈两情相悦即将订婚之事,也早已传得人尽皆知。人家今后不但是天子专职太医,还是平国公世子夫人……
说着,别成心图地看了寿宁公主一眼,持续笑道:“程医官生得幼年貌美,不免有人动些不该动的心机。早些定下婚事,倒也省去了很多费事。”
杜提点简在帝心,深得天子信赖。纵是朝中百官见了,也无人敢怠慢半分。杜家一门,因杜提点显赫风景。
待太夫人谢恩入坐,裴皇后轻声说道:“平国公府连遇刺客,贺二公子面庞受伤,本宫听闻,心中也不是滋味。听闻太夫人病了一场,现在可好些了?”
坐在裴皇后下首的,是美艳动听的郑皇贵妃。紧接着是魏贤妃顾淑妃等人。大皇子妃和寿宁公主康宁公主也都在。
寿宁公主:“……”
世人不约而同地看元思兰一眼,又看程锦容一眼,再看宣和帝身后的贺祈一眼。
固然是刀背冲着永安侯府,刀刃冲着郑皇贵妃母子。可宝刀一旦落下,就是刀背也还是伤人。
太夫人病了一场,直至年底才勉强下榻。新年诰命进宫觐见,太夫人自不能缺席,硬撑着也得来。
新年元日觐见皇后,这是多年来的常例。裴皇后病弱多年,常日再不见人,新年这一日也要撑着在椒房殿里坐上半日。
裴皇后直接以身份压人,郑皇贵妃碰了一鼻子灰,还得笑着应下:“皇后娘娘不嫌臣妾干脆多话,臣妾今后可就日日都来了。”
程锦容贺祈既不尴尬也不难堪。尴尬难堪的人是元思兰。
本日出来迎世人的,是迩来颇得裴皇后信赖正视的两个宫女。菘蓝青黛都不见踪迹。仿佛也前兆了甚么。
满殿的宫装罗裙中,程锦容这一袭绿色官服夺目得不能再夺目!
第一个进殿觐见的是平国公太夫人。
裴皇后淡淡道:“皇贵妃能言善道最解人意,定然晓得本宫爱听甚么,不喜听甚么。”
听到贺袀的名讳,太夫民气中一阵刺痛,面上未闪现半分:“多谢皇后娘娘体贴,妾身的身材已好多了。”
得了,捧着一些准没错!
昔日对程锦容有几分轻视的,现在心态齐齐窜改。程锦容能入天子的眼,可见医术有独到之处。
裴皇后笑容未减,淡淡扫了郑皇贵妃一眼:“皇贵妃说话滑稽,本宫听着也觉风趣。今后,皇贵妃无妨多来椒房殿,陪本宫说话解闷。”
幸亏元思兰脸皮薄弱,对世人别成心图的打量视若未见,主动起家举杯:“思兰敬皇上一杯水酒,祝皇上龙体安康,大楚乱世万年!”
到了早晨,是天家家宴。
裴皇后眉眼含笑,对太夫品德外客气礼遇:“太夫人不必多礼,快些请起。来人,赐座。”
寿宁公主听得心浮气躁,悄悄咬牙。
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程锦容。
任凭世人想破了脑袋,也没推测会是程锦容!
宣和九年。
看裴皇后展露凤威,压抑郑皇贵妃,实在令人欣喜。
幸亏程锦容端得住,还是安闲平静。
裴皇后莞尔一笑,略略转头,看了程锦容一眼。
郑皇贵妃当然没存美意,一席话,既扫了寿宁公主的颜面,也调拨了裴皇后和寿宁公主之间的“母女”情分。便是对程锦容,也没甚么尊敬之意。
……
宫宴要大半日,程锦容一向伴在裴皇后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