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头脸上的纱布也被长刀划破,一片片掉落。
贺祈心中有些震惊,看着贺凇,低声道:“二叔,对不起。”
贺袀极力埋没的伤痕,也完整闪现出来。
贺凇嗯了一声。
“事与愿违!我千万没想到,会有这么一日。是我这个二叔,无颜见你才对。”
叔侄两人,昨日在宫中便碰过面了。只是,当时两人得空说话。此时相对而立,心中各有千言万语,却一时无人张口。
贺祈还能说甚么?
“我如何没孩子?妾室生的,就是我的女儿。我就在府里好生养着孩子,等你返来。”
贺凇定定地看着贺祈,缓缓道:“大哥请立世子的奏折,已送到皇上手中。昨日我面圣的时候,也恳请皇上允了大哥的奏折。”
贺凇的声音还是冷厉,不带一丝温度:“进了虎帐,你和浅显兵士一样,练习行军兵戈。能活下来,你还是贺家二郎。活不下来,死在疆场上,也算死得其所。”
贺凇略一点头:“见过了。你二婶娘悲伤过分,病倒了。今后要在院子里养病,怕是不能见外人了。”
贺凇这一刀,竟斩断了贺袀头脸上的纱布,却未伤及贺袀半分。刀法之高深高深,令人叹为观止。
复仇是一把双刃剑,伤了郑氏母子,也伤了祖母和二叔的心。
贺袀心底的凉意,敏捷伸展满身。他昂首,想为本身回嘴。可一触到父亲贺凇冰冷如箭的目光,贺袀便失了统统的勇气。
“你不返来,我就给你守一辈子!”魏氏哭着说道。
贺凇声音还算安稳:“二郎随我去边关,我自会好好调教他。如果他至心改过,二叔就请你既往不咎,留别性命。”
“本日你另有一条活路,是因你祖母舍不下你,也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你最后的一点顾恤。”
“你还年青,也没个孩子,在贺家守活寡也没甚么兴趣。我写一张和离书,你拿着和离书,带着嫁奁回娘家。趁着年青,早日再醮吧!”
“我一向盼着,二郎和你也能如我们一样,兄弟敦睦和睦。”
贺袀整小我如被抽了筋骨普通,木愣愣地跪了好久。
傍晚,贺祈回了府。
贺袀的左眼一片恍惚。
现在见了二叔贺凇,贺祈的表情也有些庞大,走上前,喊了一声:“二叔!”
贺祈心中也有些恻然。
世上没有悔怨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皇上已经点头首肯,不日就会下旨。”
父亲甚么都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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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二郎,他只伤了一只右眼和右脸,有手有脚,技艺还在。整日在府里养伤,只会怨天尤人,自怜自苦。我已决定,带他去边军。”
贺袀心中一阵抽痛,咬牙道:“我回不来了。你……”
膝盖处似已麻痹,鲜血横流,他竟不觉痛苦。
……
“此事,就如许告终吧!”
贺凇冷冷说了下去:“此事由我脱手告终,总比三郎亲身脱手好很多。今晚三郎回府,我自会和他说清楚。”
“父亲饶命!”
“若他执迷不悟,二叔也不会容他再呈现在你面前。”
多年领兵交战,贺凇浑身勇猛之气,长刀一出,浓烈的杀气令人胆怯。
贺祈定放心神,率先突破沉默:“二叔见过二婶娘和二哥了吗?”
他伸手将魏氏搂进怀中,泪水无声涌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