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皇后笑着问道：“贺校尉真有你说得这般短长？”
原觉得他们本日会出尽风头。谁能想到，最后大出风头的人是贺祈！
六皇子猝不及防，诶哟一声，眼泪差点飙出来：“疼！”
六皇子小脸发红：“不消了。”
程锦容心尖一软，动手却不手软。右手按住穴道，用力一揉。
宣和帝旁观好久，很有些意动，亲身了局射了一轮箭。想射第二轮时，内侍赵公公大着胆量上前，轻声提示：“杜提点曾说过，请皇上保重龙体。”
贺祈看着口不对心的大皇子二皇子，笑着拱手伸谢，心中却哂然。
这大抵是天底下统统亲娘的通病。听到有这般超卓的少年郎，总忍不住要揣摩，可否配得上本身的宝贝女儿。
宣和帝在兴头上被打断，心中非常不快，冷冷地看了赵公公一眼：“猖獗！”
这八十箭里，还得去掉脱靶的六七箭，在箭靶上的也多在边口。真正中了靶心的，连十箭都没有。
真乖。
程锦容从未在裴皇前面前提起过贺祈，此时不知为何，竟无端地有几用心虚。悄悄咳嗽一声，扯开话题：“六皇子殿下……”
……
大皇子二皇子的神采都有些丢脸。大皇子深恨再一次被抢了风头，二皇子心中怨气更大。不过，半晌过后，两人就都规复如常。争相张口夸奖贺祈。
六皇子打断程锦容：“此时又无外人，容表姐叫我一声辰表弟便可。”
元思兰目中闪过一丝阴沉，面上笑容如常。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程锦容轻声道：“我替你揉一揉胳膊。免得明日胳膊酸痛，连提笔的力量都没有。”
裴皇后哑然发笑，不动声色地瞄了程锦容一眼。
贺祈笑着谢恩：“多谢皇上盛赞。末将本日就厚颜领受了。”
宣和帝哈哈一笑：“好，贺校尉，朕也赏你一匹宝马！”
就连朝堂中的文官武将们，对着宣和帝尚且战战兢兢。更别说他们这些无根的主子了。
程锦容温馨地聆听，在听到贺祈大展神威的一幕时，程锦容扬起了嘴角。
赵公公苦笑一声。
六皇子兴冲冲地跑去箭靶前，亲身数本身射的箭靶，然后高欢畅兴地来禀报：“父皇，儿臣本日射了八十箭呢！”
……
宣和帝频繁发作的宿疾，颇损龙体元气。常日坐立行卧倒是无妨，过分耗损体力的骑射之类，倒是能免则免。
最后这一箭，竟然射穿了箭靶！
明显是为了龙体着想，却被怒惩罚跪了近两个时候。吃力不奉迎，何必来哉！
“……没亲眼得见的人，底子想不到贺校尉的箭术是如何短长。特别是最后那一箭，迅疾无双，凌厉霸道，连箭靶都射穿了。”
赵公公跪了小半日，膝盖早就跪麻了，挣扎着起家，在内侍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演武场。
六皇子想逞能，在程锦容温和体贴的目光下，不知不觉中说了实话：“是有些酸痛。不过，歇息一晚，明日就该好了。”
六皇子既惊又喜，立即眉飞色舞地将演武场里的事一一道来。
裴璋冷静将目光移了开去。
裴皇后并未急着伸手宫务。不过，宫中动静，自有人特地前来送信。现在的椒房殿，动静但是比之前通达多了。
程锦容抿唇一笑，走上前，表示六皇子伸出胳膊。六皇子本来想回绝，不知如何地，一见程锦容的笑容，就乖乖伸出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