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目中光芒一闪,低声道:“此事委实分歧平常。父皇有陈年宿疾,只是,到底是何病症,谁也不知。这两年,父皇宿疾发作越来越频繁,杜提点在这时候将程锦容带到父皇面前,只要一个能够。”
元思兰笑道:“宫中有最好的太医和最好的伤药,皮肉伤没甚么大碍,养一段光阴就能病愈。”
二皇子只得哄道:“临时忍一忍。你有甚么话,我替你带给他便是。”
“你和母后闹闹脾气也就罢了,岂能这般胡言乱语!母后有个甚么好歹,郑皇贵妃便能称心快意。对你我有甚么好处!”
寿宁公主被骂得泪水涟涟,一边抹眼泪一边哭诉:“父皇骂我,小六骂我,母后骂我,现在,就连你也来骂我。我到底做错甚么了?我是堂堂大楚公主,倒是连一个医官都动不得了么?”
寿宁公主立即道:“我写一封信,二哥替我带给表哥。”
“亏你另有脸在这儿乱发脾气。还不快些叫人出去,清算洁净。不然,传到父皇耳中,你就渐渐养病,别想出长乐宫了。”
寿宁公主一怔,昂首看向二皇子:“二哥的意义是……”
或许,这也是人间男人的劣根性。
寿宁公主扁扁嘴,总算不再提程锦容了:“母后特地令人去流华宫传话,这三个月里,我见不到表哥了。”
程锦容能治宣和帝的宿疾。
裴皇后下这道口谕,清楚是用心为之。
“程锦容有母后包庇,又将和贺祈订婚。并且,程锦容被杜提点带在身边,经常在父皇面前露面。此事意味着甚么,你莫非就没想过吗?”
“她对阿谁程锦容,比对我还好!二哥,我到底是不是母后的亲生女儿。”
宫中几位皇子,二皇子脾气最为暴烈,重华宫的宫人内侍,每年都要抬出去几具被杖毙的尸首。
二皇子排闼而入,只见满地疮痍。
二皇子:“……”
“你且忍上几年。总有一日,我会亲身替你出这口恶气。”
“怪不得母后这般愤怒!换了是我,我也一样要打你,将你打复苏。”
轻而易举得来的至心,不会放在心上。心心念念惦记的,是不假辞色冷言相向的那一个。
二皇子不再多言,将寿宁公主的信给了元思兰,便起家拜别。
这岂不是三个月以内,都不能见表哥了?
寿宁公主倒抽一口冷气,脱口而出道:“这如何能够!连杜提点都治不好父皇的宿疾,戋戋一个程锦容,如何能够!”
二皇子哼了一声:“谁说动不得了?只是临时不动罢了。你临时忍了这口闷气,先循分待在长乐宫里。等父皇母后消了气再说。”
舅母兼将来岳母,毫不客气毫不踌躇地当着世人打了他的脸。
寿宁公主既惊且怒,正要据理力图,裴皇后却已不耐再听,回身拜别。
二皇子狠狠瞪了寿宁公主一天:“给我住嘴!”
现在嘛,程锦容另有大用处,临时动不得。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程锦容在裴皇后心中的分量,也低估了裴皇后。
再者,这道口谕一下,流华宫另有甚么颜面?表哥岂不是要被世人讽刺?
寿宁公主:“……”
二皇子瞥了元思兰一眼,别有所指地说了一句:“今后,你离程锦容远一点,母后天然就消气了。”
一散朝,二皇子便沉着脸踏入长乐宫。
元思兰的脑海中,掠过的是程锦容冰冷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