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容抬眼看向贺祈，轻声问道：“平国公府的事都措置安妥了么？”
程锦容没有出声。
裴皇后倒是没起狐疑，笑着打趣：“瞧瞧你，还没订婚，就先为贺祈忧心上了。女大不中留，公然不假。”
怪不得他本日总有些心虚。
正闲话谈笑，青黛恭敬地来禀报：“启禀皇后娘娘，永安侯夫人递了帖子进宫，想给皇后娘娘存候。”
程锦容添了一桩苦衷，连着几日，都有些气闷。
程锦容蹙着眉头，苦衷又多了一桩。耳畔响起贺祈的声音：“眼下，这对你我倒是功德。”
出去闲转的太医，已有一两个慢悠悠地返来了。贺祈不便再逗留，张口和程锦容道别，很快拜别。
贺祈一起送师徒两人进了太病院当值处。
贺祈目中闪过一丝冷意，口中说的话，和目中流露的意义截然相反：“二婶娘一心照顾二哥，得空过问府中之事。我已打发人去皇庄，将刑部结案之事奉告他们。想来，二婶娘和二哥也能放心了。”
程锦容心中突然掠过不太美好的预感：“甚么事？”
“贺青山”中了毒箭，却救治及时，幸运留了一条命。一伙刺客里，竟有善于弓弩的贺家亲兵……
……
贺祈笑着应道：“提点大人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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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现在程锦容还无资格请脉，每日随在杜提点身边，背一背药箱站在一旁看着便是。
贺祈目光一闪，一语双关地提示：“圣前伺疾，你要谨慎一些。”
程锦容淡淡一笑：“放心，我心中稀有。”
程锦容：“……”
想来，现在宣和帝已经晓得了。
短短顷刻，贺祈心念电闪，面上暴露受宠若惊感激涕零之色：“皇恩浩大，末将感激不尽。”
程锦容对太夫人的脾气脾气并不熟谙，也无从猜起。不过，看贺祈的神采，她已能猜到一二。
贺祈的目中闪过庞大之极的情感：“祖母亲身写的信。一封给我父亲，一封是写给二叔的。信中到底写了甚么，连我也不晓得。”
以贺祈的灵敏，只听这一句，内心已猜出了大半。
“不管如何，此事总算临时告一段落，你也能够稍稍松口气了。”这里到底不是甚么说私密话的好处所，程锦容说话委宛含蓄。
杜提点对贺祈的态度也分歧以往，随和靠近多了：“有劳贺校尉相送。”固然贺校尉重点不是要送他。
太夫人在信中会说些甚么？
也罢，三年以后的事，三年今后再操心。现在多想也无好处。
程锦容心领神会，也未诘问，而是问起了贺袀郑氏母子：“贺二公子和二夫人那边，可有甚么动静？”
程锦容冲贺祈微微一笑。
是为了平国公府的敦睦，瞒下本相。还是会将事情照实相告？
程锦容内心有些气恼愁闷，不过，她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并未迁怒贺祈。天子赐婚，既是光荣面子，也不容回绝。
程锦容没有直言相告，只道：“今后得了余暇，我和你细说。”
……
此次主动递帖子进宫存候，定然是有要事。
几个月前，永安侯夫人被宣和帝狠狠发落过一回，几近吓破了胆。昔日永安侯夫人经常进宫存候，这几个月里倒是一回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