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杜提点给了程锦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贺祈敏捷接过话茬:“只是以订婚为由,掩人耳目罢了。你我皆幼年,又都在宫中当值,定下婚事也可迟延几年。”
“你做了我的未婚妻,便省去了这一层费事。”
说了这么多,都是对她无益。可对贺祈来讲,却没甚么实在的好处,倒是要被担搁毕生大事了。
“你幼年貌美,在天子身边看诊伺疾,不时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闲逛。万一皇上动了心机,要将你归入后宫。或是后宫嫔妃心生不满,暗中使绊子对于你,都是费事。”
短短一个字,听得贺祈心花怒放。
两人几近同时张口:“贺祈,多谢你今晚救了我一回。”
离平国公府的灭门之祸,也只要四年摆布的时候了。
贺祈今晚挺身而出,救下程锦容。令杜提点对贺祈大有好感。
程锦容瞪了一眼畴昔:“在外人面前做做戏,暗里里为何要握手。”
杜提点对着贺祈说道:“我的院子就在前面,本身归去便可。今晚锦容碰到这等糟苦衷,贺校尉送锦容归去,好好安抚一番。”
“一年以内,大楚储位之争便要开端。不出三年,大楚就会复兴战事。拖过这三年,找个来由消弭婚约便是。”
屋子里只剩程锦容和贺祈两人。
程锦容:“……”
贺祈豁出性命来救她,她竟对他有这等测度,真是过分度了。当着杜提点的面,程锦容不便多言,只悄悄摇了点头。
是啊,和家恨国仇比拟,男女之间的情事,已变得不值一提。到当时候,另有谁会过问他们两报酬何一向不肯结婚?
想到刚才做戏的一幕,程锦容表情庞大奥妙,清了清嗓子说道:“不管如何,今晚都要多谢你脱手相救。”
贺祈挑了挑眉,淡淡道:“你不必心生惭愧。实在,有了你这个挡箭牌,于我也能松口气。不然,祖母总为我的婚事操心。以我现在的景象,底子不宜招惹任何一个女子。”
一个能为心上人豁出出息性命的少年郎,人间难寻,值得拜托毕生。
“对不起,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体例。”
贺祈收敛笑意,正色道:“没错,做戏要做全套,恰是要订婚。今后,你就是我贺祈的未婚妻。寿宁公主不敢随便骄易你,元思兰得避嫌,不管是谁想暗中对于你,都得再三考虑考虑。”
程锦容点点头应下,随口问道:“若你祖母催着你结婚,你要如何应对?”
“寿宁公主恶人先告状,几位皇子要么看好戏,要么落井下石。唯有六皇子为你回嘴了几句。”
“你别瞪我,”贺祈一脸无辜地解释:“今晚之事,可大可小。如果你我两人很快露了馅,就是欺君之罪。今晚以后,寿宁公主已完整记恨上了你,二皇子对我也会心生顾忌。这出戏,我们只能持续唱下去。”
顿了顿,伸脱手来:“从本日起,你我就是未婚伉俪了。合作镇静!”
“你也别忘了写信给程军医。在信中,别提做戏之类的事。这件事,只要你我两人晓得,毫不宜让第三人知情。回宫后,皇后娘娘问起,你也要一并瞒下。”
两人冷静地并肩前行,一双身影在月华下拉成两道长长的影子。
“照你这么说,我们一向做戏下去,今后要如何结束?”程锦容忍不住持续瞪贺祈:“莫非要订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