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容目光一扫:“你们不放心,一起跟出去看着便是。”
程景宏在药堂义诊两年,杜仲对这位医术高超的小程大夫非常恭敬。本日程景宏带了程锦容前来,天然提早知会过杜仲了。
也正因杜仲是熟行,这半日才会震惊连连。刚吃完午餐,就迫不及待地来见程锦容了。
……
程景宏听得好气又好笑:“滋味再好,也是药,岂能多吃!”
练习有素的药堂伴计,立即抬了一块门板出来。那妇人却哭着不肯放下女童。
“将她抬进洁净的空房里,筹办热水,洁净的纱布。”程锦容的声音清楚地传入齐大夫的耳中:“她伤得很重,要立即救治!”
心稳,手才稳!
这半日,她开了四十余张药方,杜仲便看了四十余张,肯定药方无误,才令伴计抓药。
一块形状不甚法则的瓷片,扎入女童的腹部。不知这瓷片扎了多深,女童面色如纸,血流不止。
便是行医十余年二十余年的老大夫,也很难做到这一点。这么一个十几岁的仙颜少女,一派名医风采!怎能不令人赞叹!
几位大夫不约而同地搁下筷子,站起家来。
程锦容凝神看了畴昔。
女童的胳膊腿上多处有外伤,有几块碎瓷片扎在伤处,伤势不轻,倒是于性命无碍。小腹上的伤才是最要命的。
程锦容淡淡应道:“你治不了她的伤,我能!”
齐大夫差点被噎得背过气去。
统统大夫齐齐动容。善于小方脉的李大夫和擅治外科的齐大夫,立即上前。
妇人面色惨白如纸,满脸泪水,跪在药堂门口:“求求你们,救我闺女一命。她还小,求你们救她一命!”
先不说疑问杂症不常见。便是有沉痾的病患,有他们在,岂会让一个黄毛丫头接办病患?
杜仲笑容有些生硬,程景宏神采有些难堪。
一向竖长耳朵的几位大夫,面面相觑,内心各自翻了个白眼。
谈笑间,药堂的管事过来了。
甘草生性草率,性子比凡人要痴钝一些。力量大胃口惊人,吃再多下肚,也不见长胖。并且,甚么希奇古怪的东西都敢吃。戋戋一瓶山查药丸被当作糖丸吃了,对甘草来讲实在不算个事。
妇人终究将怀中女童放到了门板上。
说不定,父亲是嫌甘草太能吃了,才会将甘草送到都城来……
他号称善于外科,实在就是治些跌打毁伤。如此严峻的外伤,定已伤及五脏六腑。这要如何医治?
杜仲暗内省看了半日,此时才前来和程锦容酬酢号召:“程女人看诊半日,开了数十张药方,辛苦了。”
可谓一个稳字!
能做到药堂总管事,杜仲自不是等闲之辈。他出高傲楚朝最闻名的杏林世家杜家,太病院的杜衡杜提点,恰是杜仲的堂兄。
很明显,妇人是一起抱着女童来的。她汗流如注,异化着泪水,满面胀红,双臂累得发颤,仍然强自撑着,不肯放下孩童。
齐大夫忍住吹胡子瞪眼标打动。
行吧!能安抚住妇人冲动的情感也算功德一桩。胡吹大气甚么的,大师就当没闻声。
程锦容微微一笑,一语双关地应道:“杜管事每张药方都一一细看,才是真的辛苦。”
齐大夫检察过外伤后,面色更是丢脸。
程锦容也笑着数落甘草:“你如果嘴馋了,明日带些果脯零食来。药丸再甜,也不能如许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