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自小一起长大,眉眼官司打很多了,朱启珏立即心领神会。咳嗽一声,加快法度,和贺祈并肩同业,趁便不经意地问上一句:“表哥,你对程女人是当真的?”
归正,他们就是扶不上墙的那坨烂泥,不能雕的那块朽木。“练”上几日,贺祈就该明白了。
立即有马厩小厮上前,将三匹骏马牵去马厩里喂食喂水。
当年宣和帝还是燕王之时,手中的亲兵足有三千。
三公四侯,皆是武将,府中皆设有演武场。平国公府的演武场,是此中最大的。洁净平整,可容数百亲兵同时练习。
郑清淮用手肘抵了抵朱启珏,一边挤眉弄眼。
就当是陪贺三好了。
正因身边有忠心耿耿悍不畏死的亲兵,燕王冲锋陷阵从无胆怯,立下赫赫军功。在一众庶出的皇子中脱颖而出,为先帝喜爱,立为储君。
朱启珏疼得龇牙咧嘴,猛地踹了郑清淮一脚:“你咬我做甚么!”
那副贱皮贱骨的模样,看得人哭笑不得。朱启珏又笑骂了一声:“待会儿到演武场,我非揍得你满地找牙不成!”
按例是贺祈迈步先行。
贺祈是当真的。
演武场边共有十数个木架,上面有各式兵器,最多的还是长刀。
“呸!滚!”朱启珏瞪了畴昔:“你如何不咬本身!”
贺祈目送程锦容兄妹四人进了药堂,然后上马回了平国公府。
贺青山是平国公一手汲引培养的家将,没有人思疑他的忠心。贺青山伤了他的脸以后,惭愧横刀自刎,尸首也被好生安葬。
……
贺祈甚么也未几说,就拿拳头在他们面前晃了晃,顺带嘲笑一声。然后他们异口同声地改了口……
……
贺青山不愧是妙手,灵敏之极。隔得老远,竟感遭到了似有若无的杀意,迅疾转头看了过来。
郑清淮下认识地拖过朱启珏的胳膊,然后用力一咬。
贺祈遥遥地看了贺青山一眼,目中闪过一丝寒意。
贺祈没有再多言:“我们去演武场。”
郑清淮嘿嘿一笑。
“诶哟!”
平国公府的五百亲兵里,家将共有十人。这十个家将,都是贺家经心遴选培养出来的。皆有所长,或善于领兵布阵,或技艺勇猛,或熟读兵法。
笑闹几句后,朱启珏又看向贺祈。
朱启珏和郑清淮对视一眼,俱都看到相互眼底的震惊。
程锦容确切是个好女人。可她的家世出身……太夫人肯认这门婚事?就算太夫人点了头,平国公又岂肯同意?
即位为帝后,宣和帝均衡朝堂,既重用武将,又暗中防备。众武将心知肚明,没等宣和帝下旨,便各自见机地减少了亲兵人数。
在勇武好战的宣和帝眼中,这不算甚么弊端。武将领兵兵戈,身边没点亲信亲兵如何行?
朱启瑄孩子心性,对贺祈与其说倾慕,不如说是崇拜来得更贴切。
贺祈只说了一个字:“是。”
贺青山熟读兵法,擅于布阵。贺祈自小便跟着他习武练刀布阵。
没有人晓得,贺青山早已被郑氏母子暗中拉拢。拼着一条性命,完整毁了他。
亲兵们正在演武场上练习,十个家将,每人领五十亲兵。家将们轮番练习亲兵,本日卖力练习亲兵的家将年约四旬,叫贺青山。
当年,在演武场里“不慎”毁了他面庞的,恰是贺青山!
当然,这都是明面上答应的亲兵数量。私底下暗中养亲兵暗卫的,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