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程锦容甚么都说不出来,看她如何挖苦讽刺!
程锦容瞥到甘草的行动,很有些好笑:“甘草,你卷衣袖做甚么?我是去看诊,又不是去打斗!”
程锦容哑然发笑,未再多言。伸手推开十四号屋子的门。
郑清涵尽力瞪大双目,和程锦容对视。
总算是比及程锦容了。
“郑二蜜斯且慢。”程锦容慢悠悠的声声响起:“我替百姓看诊,分文不取。替郑二蜜斯看诊,诊金是五十两。”
郑清涵:“……”
看甚么看?
杜管事说十四这个数字,也如凡人分歧,喊做幺四。
甘草跟在主子身后,一边走一边卷衣袖。
杜管事神清气爽地回了大堂,走到程锦容身边:“程女人,郑二蜜斯在后堂十四号屋子里候着。”
程锦容有些讶然:“郑二蜜斯远道来惠民药堂,是为了看诊。望闻问切,我在为郑二蜜斯看诊。郑二蜜斯为何这般瞪眼看我?”
程锦容淡淡一笑:“我是大夫,一诊脉,便能诊得出来。”
郑清涵:“……”
十四号屋子,是常日用作行外科医术的。清算打扫得再细心,也有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娇贵的郑二蜜斯焉能受得了?
程锦容开好药方,将药方给了绿珠,叮咛道:“拿着药方去别的药堂抓药。待葵水来的第一日,按方煎药,三碗水熬成一碗,趁热喝下。连着喝上三日便可。”
郑清涵先是吐了一回,在杜管事面前丢尽了脸。又生生等了一个时候,等得心浮气躁心火直冒。
屋子里除了血腥气,还多了一股非常的味道。哪怕地上已被清算洁净,窗户也被开了通风,那股呕吐后的淡淡酸臭味,仍然盘桓不去。
谐音和要死差未几。
郑清涵的确要气炸了,气冲冲地看向绿珠:“还不快些拿五十两银子来。”
郑清涵:“……”
绿珠仓猝拿起帷帽追了上去:“蜜斯,快些戴上帷帽。”
程锦容莞尔一笑。
谁能想到,本日会因这个风俗,在程锦容面前丢人现眼?
她在药堂里的名誉越来越大,领号牌等待看诊的病患也越来越多。
程锦容略一沉吟,说道:“郑二蜜斯是不是一来葵水,便肚痛不止?乃至疼得不能下榻?”
程锦容略一挑眉:“惠民药堂对贫苦百姓义诊,药材也不收诊金。堂堂晋宁候府的二蜜斯,白白来看诊也就罢了。莫非还想抓不花银子的药不成?”
郑清涵被气得涨红了脸,腾地起家:“本蜜斯甚么时候白白看诊了?绿珠,拿二十两银子做诊金。”
只是,此时她臭着脸,没了文雅矜持的王谢闺秀风采,缀着藐小珍珠的精美帷帽,也被扔到了一旁。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