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峙要下榻走动，微臣禁止不得。不过，如果以皇上龙体出了甚么不对，请勿见怪微臣或提点大人。”
贺祈不动声色地往程锦容身边靠了靠，程锦容身上特有的少女体香异化着淡淡的药草香气，一同钻入鼻息间。
程太医视若未见，张口便答：“皇上龙体大伤元气，要渐渐将养，孔殷不得。再有一个月，应当能下榻。”
大皇子也没好到哪儿去，将那张纸条翻来覆去，看了又看，俊脸一片阴沉。
宣和帝也不会例外。
统统都如程锦容预感的那样。
短短两句话，看得郑皇贵妃心火直冒，眼里都快冒出火星了。
六皇子被夸得满心欢乐，漂亮的小脸红扑扑的，敬爱极了。
只是，程锦容直言不讳的气势，和杜提点的全面油滑全然分歧。宣和帝也经常被噎到，还在渐渐适应中。比方……
贺祈也笑着点头：“殿下实在很有练箭的天禀，只要勤奋苦练，今后定会越来越好。”
郑皇贵妃先是一惊，旋即会心过来：“你的意义是……”
杜提点悄悄冲程太医使了个眼色，表示程太医说些好听的哄一哄天子。
大皇子内心冷哼一声，将手中纸条靠近烛火扑灭，烧成灰烬。
六皇子欢乐地笑道：“当然没有。容表姐，你如何来了？”
程锦容当仁不让，成了宣和帝的专职太医。
六皇子！
程锦容笑着嗯了一声，迈步进了演武场，站到六皇子的身侧。
程锦容笑答：“皇上已经歇下，提点大人守着，我闲着无事，便出来散散心。恰好走到了演武场这里。”
郑皇贵妃胸膛尽是肝火和嫉火，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内心实在咽不下这口闷气。”
程锦容的目光落在六皇子的身影上，嘴角微微扬起。
演武场离天子寝宫足有一炷香的路程，程锦容清楚是特地来寻他们两人。
接连几日，俱是一样的动静。
大皇子勾起嘴角，扯出一抹嘲笑：“二弟气度狭小善嫉。昔日他自恃本身是嫡出，从未将幼年的小六放在眼里。现在，小六比他更得父皇欢心，皇后也成心搀扶小六争储。你说，他会如何想？又会如何做？”
可儿非草木，焉能没有七情六欲，焉能不时保持沉着？
合法盛年的宣和帝，不会急着立储。六皇子的“幼年”，不但不是停滞，反而比成年的皇子更易博得天子宠嬖。
皇后娘娘和六皇子殿下在天子身侧伺疾，皇上对皇后娘娘非常信赖，对六皇子殿下非常爱好。
宣和帝目光一沉，语气中流暴露不满和不快：“朕自发已经好多了，下榻走动一二也无妨。”
杜提点：“……”
大皇子目光一闪，抬高声音道：“母妃稍安勿躁。此事我们不脱手，自有人按捺不住。”
……
大皇子又是一声冷哼：“我晓得母妃表情不佳，看到如许的动静，我表情也没好到哪儿去。可父皇的脾气，没人比母妃更清楚。”
“殿下心机澄彻，仁慈朴重。”贺祈低语道：“只要真正靠近他，谁都会喜好他。”
裴皇后日日伴在宣和帝身边，细心顾问宣和帝的龙体。宣和帝恰是龙体衰弱豪情也最脆弱的时候，对裴皇后的信赖依靠，也愈发明显。
程太医淡淡张口：“这是皇上自我感受罢了。”
更不消说，六皇子也是中宫嫡出的皇子。虽小了几岁，可宣和帝在皇庄里治病，明显宿疾已被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