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最累的人，非程锦容莫属。
杜提点立即让了开来，敏捷低语道：“皇上睡了两个时候，醒来后说了几句话，神智还算复苏。一炷香前，皇上龙体开端发热。”
“程锦容立下大功，少不得要风景一段光阴。你临时别招惹她。”
元思兰一派密意款款，对寿宁公主和顺体贴无微不至。可二皇子毫不信元思兰没有半点别的心机。
接下来几日，宣和帝几次退烧发热，病症未见太多好转。幸亏每一次发热都能及时退烧，病症也未持续恶化。
宣和帝服下了汤药后，不出一个时候，就退了烧。世人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程锦容快步到了宣和帝的床榻边。
真正有效的动静，半个字都没有。
“别的事，你奉告元思兰无妨。”二皇子沉着脸，再次叮咛：“不过，父皇去皇庄看病一事，你毫不成流露半点风声。”
大皇子目光一闪，抬高声音说道：“母妃探听不出任何动静吗？”
皇庄里的眼线倒是每日都送动静返来。俱是“皇上一向未曾露面”“杜提点程太医皆未露面”之类。
二皇子一看便知是如何回事，气得笑了起来：“罢了罢了，还没结婚，这胳膊肘就全都拐到将来夫婿身上了。”
不过，当着六皇子的面，裴皇后却暴露暖和果断的神情：“不消担忧。你父皇必然是在养病，衰弱时不肯见人罢了。锦容身为太医，自要守在病榻边。等你父皇病症有了转机，自会露面。”
大皇子听得不耐：“现在说这些，另有何用。再说了，父皇不点头，母妃想去也去不成。”
“我也懒得再说你了。今后如果吃了闷亏，可别怪我没提示你。”
二皇子顿了顿，又低声道：“我和你说过的话，你冷静记取就是。可别甚么都奉告思兰表哥。”
……
“你放心读书，不必多虑多思。”
大皇子见状，和缓语气：“母妃别心急，再命人细细刺探动静就是。”
程锦容嗯了一声，立即为宣和帝诊脉，然后重新开了一张退烧药方。比起之前的药方，药性暖和很多。
甘草也一样熬了几天没睡，此时心头气一松，困劲顿时上涌，差点当场就闭眼睡着了。
杜提点医术高深老道，针灸之术超绝，有他守在宣和帝床榻边，没甚么可不放心的。
寿宁公主立即自傲满满地应道：“表哥一心待我，毫不会负我。”
钟粹宫里，郑皇贵妃也在和大皇子低声私语：“这么多天畴昔了，你父皇一向没露面。也不知病症是否治好了。”
程锦容紧绷了几日的弦，终究稍稍松了下来，轻声对杜提点说道：“提点大人在此守着皇上，我去歇几个时候。”
二皇子来了长乐宫，和寿宁公主私语密谈。
……
……
这一觉，睡得极其苦涩。
裴皇后岂能不忧心程锦容的安危。这旬日，裴皇后没有一夜能安寝，胃口也远不及昔日。将养了一年才见红润的面孔，又见清癯。
不提别的，就说客岁秋猎那一回，元思兰对程锦容的介入之心就昭然若揭。恰好这个蠢mm，被元思兰利用得昏了头，对元思兰坚信不疑。
“不管如何，情势对我们无益。”
六皇子深呼吸一口气，点点头应下。
二皇子抽了抽嘴角，恨不得敲开寿宁公主的脑袋，看看内里装的到底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