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强自定下心神,笑着嗔道:“你这孩子,俄然说出这等酸溜溜的话来,真是让人吓了一跳。让外人闻声了,怕是觉得你们兄弟反面,有相争之意呢!”
她的儿子贺袀才是贺家最超卓的儿郎!可在太夫人眼里,贺袀再优良再超卓,也不及贺祈!一张口,就是贺家后继有人……
那双深沉的眼,似窥破了她心底统统的阴暗害计。锋利如鹰,冷凝如冰。
贺家儿郎个个生的高大,贺袀也不例外。他边幅肖似郑氏,端方俊朗,一脸豪气,贡献长辈,和睦兄弟,待人暖和有礼。
太夫人笑道:“本日二郎不消在宫中当值,等他回府了一起用晚膳。”
好笑他被蒙蔽多年,对这个堂兄一向恭敬靠近。却不知,贺袀为了平国公世子之位,对他早已暗动杀心。
太夫人最乐意听到这等话,笑着接过话茬:“三郎说的没错。二郎比三郎大了三岁,自小就对三郎照顾有加。两人比亲兄弟还要亲。今后三郎承了爵位,统帅边军坐镇边关,有二郎互助再好不过。”
郑氏适时地暴露笑容,张口就是一通夸奖:“婆婆说的是。我们三郎四岁习武,同龄人中从无敌手。今后三郎领兵上阵杀敌,定然勇猛善战,无人能敌!”
贺祈回过神来,立即道:“江六的腿救治及时,没有大碍。我登门赔罪后,江家高低待我还算客气。”
太夫人对贺袀也非常心疼,拉着贺袀的手问长问短。
郑氏伸展眉头,含笑应是。
几日前的落马,也不是甚么不测。有人暗中在马猜中做了手脚。骏马奔驰,血气奔涌时,马腹突然绞痛,是以发疯。
郑氏笑容一僵,目中闪过一丝惶恐。
宿世,伤了他俊脸毁了他边幅的家将,是贺袀的人。
一转眼,贺祈眼底的冰冷和杀气尽数收敛,统统仿佛只是郑氏的错觉:“二婶娘如何不说话了?”
她的夫婿贺凇一向屈居平国公贺凛之下,领兵兵戈上阵冲锋的是贺凇,坐镇边关军功赫赫的人倒是贺凛。
贺祈随时翻脸的坏脾气,人尽皆知。贺袀见贺祈态度冷酷,不觉得意,也未多问。转而和太夫人亲热地闲话。
郑氏:“……”
贺祈眸光一闪,气死人不偿命地笑道:“我们兄弟敦睦的很,有甚么可相争的。父亲统领边军,二叔是父亲麾下的将军。来日等我做了世子,要去边关兵戈了,二堂兄就随我一同去。”
郑氏内心怄得快吐血了,面上还得笑的暖和亲热。
贺祈底子不配做平国公世子!
太夫人先是一脸震惊,旋即满面忧色,一把抓住贺祈的手:“三郎!你公然是长大了!竟晓得知错谦逊了!”
“彼苍有眼!我们贺家后继有人啊!”
特别是在纨绔恶名在外的贺三公子的对比下,更显得贺袀幼年有为。
世人相见,各自施礼酬酢不提。
贺袀和魏氏相敬如宾,豪情颇佳。此时相携而来,一派伉俪敦睦。
贺祈扯了扯嘴角,目中没甚么笑意:“多谢二堂兄惦记,我没甚么大碍。”
正因顾虑祖母,他才临时哑忍未发。
“再者,到底是我有错在先。她们撂些神采,我也受着就是了。”
太夫人打动得差点声泪俱下。
呵!
“技艺再好,只是匹夫之勇罢了。”
太夫人偏疼贺祈,不是一日两日了。
贺袀打量贺祈一眼,温声问道:“听闻三弟本日去了卫国公府,那位程女人替三弟复诊,不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