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容看着这闹腾的一幕,不由得哑然发笑。
这才是贺三应当有的模样嘛!
程锦容内心嘀咕,神采安闲地笑应:“学医之人,行医治病,是理所当然之事。贺三公子无需放在心上。”
这倒也是。
贺三是甚么脾气?
想做一个改过改过的纨绔,难上加难!
朱启珏和叶凌云也不揍人了,齐刷刷地转头看了过来。双手捧首蹲在地上的郑清淮,也惊奇地昂首看向贺祈。
别看大师都是纨绔公子圈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他们三个加上江六一起,也不过就是放在贺三面前的四盘菜!
……
贺祈微微抽了抽嘴角,闭起双目,深深呼出一口气。
率性妄为,打动易怒!
更首要的是,贺三自幼就是习武天赋。平国公府传了两百年的贺家刀法,他练得炉火纯青,同龄少年中,从未逢过敌手。
是偶合吧!
以贺三的脾气,揍他一顿都算轻的。
世人:“……”
还是阿谁漂亮的令人咬牙切齿的贺祈!没错啊!人没变,如何脾气俄然就变了?
又转头看向嘴贱的郑清淮,嘲笑着威胁:“再多嘴调拨,连你一起揍!”
声音清澈动听,如一泓溪水,潺潺流淌。
程景宏行动利落,已为江尧止血正骨上了药,正在包扎。
郑清淮一脸迷惑地插嘴道:“但是,一同摔上马,江六断了腿,贺三却毫发无伤。刚才的昏迷,不会是用心装出来骗江六的吧!”
朱启珏三人也停了打闹,一起围拢过来。
不知为甚么,程女人这三个字,显出了那么一点意味深长。
世人同时松了口气。
半晌后,贺祈展开眼睛,神情有了奥妙难言的窜改。不耐又凶恶的瞪向江尧:“再哭一声,我连你右腿也踹断!恰好回府躺个半年,渐渐将养!”
对嘛!
大抵是她的目光停驻得时候稍长了些,贺祈似有所察,冷不丁地转头。
程锦容神采平静地移开目光,除了耳后微微发热,统统安然无恙。
朱启珏用力咳嗽一声,连连冲江尧使眼色,表示他从速闭嘴。
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江尧又哭了起来。
贺三竟会张口报歉?!如何能够!
屋子里堕入奇特的沉默中。
顿了顿,又道:“我姓程,父亲是边军里的医官。太病院的程副院使,是我的大伯父。贺三公子叫我一声程女人便可。”
贺祈谛视着哭肿了眼睛的少大哥友,黑眸中闪过晦涩和悔意,清楚又迟缓地反复:“江六,对不起。”
江尧哭喊了半天,一来累了,二来正骨后也没那么疼了,哭声渐弱。一见“始作俑者”来了,委曲不平气愤尽数涌上心头,哭声突然变响:“贺三!都是你!害我落马摔断了腿!我饶不了你……!”
程锦容瞥了一眼。
被世人这么一闹腾,江尧内心那点气闷早就散了。只是,怕心疼哭是本性,一时半会停不下来。还是哭的一抽一抽的。
郑清淮也诚恳了,起家站到朱启珏身边,以朱启珏的身形挡着本身薄弱的小身板。
程锦容:“……”
贺祈在床榻上躺了半晌,叫来侍卫苏木,将本身扶下床榻。
贺祈目光明灭,深深地看了程锦容一眼:“多谢程女人。”
竟然向他陪不是!
“看我如何清算你!”
以是,以力服人的贺三是“纨绔五公子”中理所当然的老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