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裴璋去了程家,程锦容必然会心软。不出几日,就会乖乖回裴家来。
裴璋:“……”
永安侯又哼一声:“堂堂七尺男儿,整日后代情长,今后能有甚么出息。”
裴璋心中生疑,面上的神采却和缓下来:“我随口一问罢了,母亲何必起火。母亲待容表妹的好,我当然清楚。”
父亲有六个庶妹,侄女加起来有十余个。
裴璋看在眼底,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故作游移,低声说道:“母亲,我和容表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自不会抉剔她的家世。不过,只怕裴家宗族有人挑刺肇事。”
“任凭我们如何劝哄,她就是不听,执意要走。我们何如她不得,只得随了她。”
顿了顿,如有所指地低声道:“还稀有日,锦容就及笄了,也到了谈婚论嫁之龄。你姑父远在边关,为她筹划婚事的,定是程家人。你去程家,和程家兄弟多靠近一二。”
裴璋很共同地暴露笑容,看着永安侯夫人含笑的眉眼,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丝凉意。
裴璋没说话,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永安侯夫人。
裴皇后是父亲永安侯一母同胞的mm,豪情深厚,无庸置疑。死去多年的姨母裴婉如只是庶出,八岁就离京回了老宅,和父亲多年未见。哪来的深厚兄妹交谊?
这些年,在伉俪两人成心的放纵和默许下,裴璋和程锦容经常相见,一双少幼年女,情素暗生。
裴家许出世子夫人之位,这门婚事,程望不成能不该。
不对劲!
到底是为甚么?
夺目又势利的永安侯夫人,闻言不假思考地应道:“这些小事,自有你父亲和我应对,你无需忧心。”
爵位和家业,都是她儿子的。庶子们休想介入。
宫中的裴皇后,也无从回绝。
一听此言,永安侯夫人满心不快,瞥了永安侯一眼:“侯爷只阿璋一个嫡子,还是盼着阿璋有出息的好。”
天气渐暗。
清楚是欲盖弥彰!
攀亲之事,讲究门当户对。裴璋的老婆,理应是王谢闺秀。
裴璋心头蒙上了一层阴霾。
“……侯爷,锦容这丫头,是不是晓得了甚么?”永安侯夫人皱着眉头,满面忧色:“本日像变了小我。万一……”
敞亮的烛火下,永安侯漂亮的面孔阴沉冷厉:“当年那桩奥妙,晓得的皆已被灭了口。现在晓得本相的,唯有你我,另有皇后身边的青黛和菘蓝。”
在裴璋敞亮锋利的目光下,永安侯夫民气跳加快,佯做平静:“我也不知是如何回事。她病了两日,谁去探病也不见。今儿个肯出来见人了,一张口就要回程家。程夫人也被她叫了来。”
……
这此中,定有原因!
话音未落,一个熟谙的少年身影已呈现在门口。
裴璋深深呼出胸口的浊气,声音紧绷:“母亲,容表妹为何俄然要回程家?”
程锦容才貌出挑,论家世出身,倒是差了不止一筹。
心中焦灼不安的永安侯夫人,闻言霍然起家:“别人呢?快些让他来见我。”
永安侯夫人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罢了!锦容少年意气,一时率性,我还能和她计算不成。阿璋,你也别放在心上。得了闲空,多去程家看一看她。”
裴璋听到婚嫁二字,脑海中闪过程锦容冰冷无情的面孔,一颗心似被利刃刺穿,痛不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