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敢也不肯令皇上摆布难堪。”
宣和帝生性多疑。听了这席话,内心不知要思虑出多少诡计算计来。
倒是裴皇后如此大怒,令他有些惊奇。
“锦容进宫两年,一向伴随在臣妾身边,费经心机治好了臣妾的心疾,治好了皇上的陈年宿疾。江氏分娩,锦容闻讯立即去了他府中,为江氏剖腹取子。”
不过,程锦容又没死,宣和帝总不会是以事罚得太重。
宣和帝:“……”
宣和帝曾领兵打过仗,曾命令诛过人的九族,稍有不快,身边的内侍被杖毙也不希奇。二皇子要脱手杀程锦容,他当然愤怒不快。不过,也没那么怒不成遏。
程锦容安然答道:“微臣又不是贤人,如何会不痛恨。不过,微臣晓得皇上的难处。二皇子殿下是皇上的儿子,也是天家皇子。就是为了天家颜面,皇上也得将此事压下去。”
宣和帝神采阴沉,目光森冷。
宣和帝必然会是以事叱责惩罚二皇子。不过,和她设想中的“毫不能饶了二皇子”是不一样的。
“二皇子出于私怨,对锦容动了杀心。在他看来,皇上身边有杜提点就充足了,少了锦容也无大碍。”
气愤之下,裴皇后乃至忘了施礼,咬牙切齿地怒道:“皇上!臣妾本日大胆,就在这里等着。等阿谁孽障进宫,臣妾要亲口问一问他,为何这般暴虐!”
甚么?
是啊!二皇子再不堪,也是宣和帝的亲儿子。程锦容纵有千好万好,对宣和帝来讲,也只是个得用的臣子。在宣和帝心中,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程锦容额上的青淤非常较着碍眼,神采还算平静。
宣和帝心中微微一动,下认识地看了程锦容一眼。
一顿怒责奖惩是少不了的。
“可二皇子殿下竟出动这么多暗卫死士,要置微臣于死地,实在微臣震惊。这此中,必有些内幕。”
……
宣和帝这一轻微的行动,如同一盆冰水浇下来。浇得裴皇后内心一阵冰冷。
由此也可见,裴皇后对程锦容的在乎,超乎他的料想。
程锦容转头,看向宣和帝:“请皇上问明启事,也给微臣一个挽救的机遇。”
裴皇后深深地用力地呼出心头的浊气,从肝火中渐渐复苏沉着。
宣和帝嘲笑一声:“你何罪之有?倒是说来给朕听听!”
“再者,我到底安然无事。娘娘心中也不必介怀了。”
程锦容安抚地看了裴皇后一眼:“皇后娘娘一向待微臣极好,微臣心中感激不尽。可殿下是娘娘的亲生儿子,娘娘若为了我一个外人,怪责二皇子殿下,导致母子离心,微臣另有何颜面见娘娘?”
裴皇后一惊,脱口而出道:“锦容!”
到了此时,她才从大怒中恍然回过神。
裴璋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一颗心到此时才放了下来。
裴皇后此时才会心过来。
“锦容何曾有过对不住他的处所?他竟要对锦容下如此毒手!本日,他不给臣妾一个交代,臣妾第一个饶不了他!”
二皇子心急如焚,一起上不断地想着如何说话摆脱。迈进保和殿的那一刻,后背盗汗直冒。
……
程锦容不是真的要为二皇子讨情,而是以退为进.
宣和帝定定地看着程锦容:“程锦容!二皇子要杀你,你就半点不怨不恨?”
这还是宣和帝第一次见裴皇后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