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先还不肯说,在贺祈的诘问下,才将最后一幕道来:“……她收了点心,又塞了荷包给我。让我出府时多买几匣点心,说是甘草爱吃。”
太夫人一脸欣喜地笑道:“魏氏本日已能进食,喝些稀粥了。今后渐渐将养,过三个月应当就能下榻了。”
贺祈笑了一笑,简短地说道:“只要她肯嫁,多久我都等。”
“这两日,送来府里的帖子厚厚一摞,都是冲着锦容来的。幸亏锦容身在宫里,不然,定会不堪其扰。”
苏木没甚么神采的黑脸上闪过一丝羞惭。
贺祈咳嗽一声,转移话题:“天气已晚,祖母早些歇下吧!”
诶哟,真是太好笑了。
没曾想,紫苏竟是半点不解风情。还塞个荷包给苏木买点心,这是将苏木当作跑腿小厮了吧!
说来,还是贺府的女眷太少了啊!
贺祈随口笑道:“昨晚和苏木在演武场里练刀,一不谨慎练到半夜。”
苏木有些悲惨地叹了一声:“公子想笑就笑吧!”
以紫苏的聪明灵透,想来已经窥出了苏木的企图,以此行动,委宛地表示回绝之意。
贺祈回了院子后,没急着歇息,先叫了苏木过来:“这两日如何样?你有没有去找紫苏女人?”
贺祈有些头痛。祖母真是更加不好乱来了。
也就是说,起码还要等一年多。
贺祈哑然发笑:“看来,祖母已经不堪其扰了。”
苏木也太悲催了点。单身了三十年,终究动了娶媳妇的心机,满心如小鹿乱闯地去献殷勤。
程锦容听出些许奥妙来,挑眉相询:“苏木如何了?”
“你不急,我还急着抱曾孙呢!”
贺祈终究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贺祈先去给太夫人存候,然后问起魏氏:“……二嫂本日如何了?”
苏木终究被笑得恼羞成怒,面无神采地发起:“公子有些日子没去演武场了吧!小的陪公子松松筋骨如何?”
贺祈:“……”
贺祈尽力节制脸上的神采,免得爆笑出声伤了苏木的自负。
贺祈的眼下泛着青影,一看就是没睡好的模样。
起码,也得比及完整处理了元思兰这个亲信之患再提结婚。
程锦容无法地轻叹一声:“十有八九是如许。自我幼年记事起,永安侯夫人一向想为紫苏许配一门婚事。紫苏唯恐嫁人生子后,对我照顾不敷细心全面。对峙不肯结婚!那些年,明里暗里对她示好的实在很多,都被她回绝了。”
贺祈饶有兴味地诘问:“既肯收你送的东西,可见紫苏女人对你也有些好感。你如何还这般闷闷不乐?”
……
太夫人好气又好笑:“一提结婚,你就左顾言它。我晓得,锦容和浅显的闺阁少女分歧。她在御前当值,深得皇上信赖。便是成了亲,也不成能日日待在内宅里。可也不能就这么拖下去吧!”
朱氏也是王谢闺秀,不过,到底年青了一些。碰到身份贵重的长辈登门,还得由太夫人出面才不失礼。
“别整日里嘴甜来哄我。”太夫人笑着白了他一眼:“过了这个年初,你也十八岁了。也该娶媳妇过门了吧!也让我这个一把年纪的老骨头享一享孙媳的福。”
然后,对程锦容的绝妙医术赞不断口:“锦容真是神医妙手!竟会剖腹取子之术。有这等医术,今后如有女子难产,便能逃过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