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容浅笑着应是。
立储之事,暴躁不得,得缓缓鞭策。
宣和帝宿疾发作,后宫世人不敢密查,也不能当着甚么事都没有。这等时候,不宜出去闲转,免得落人丁舌。
进宫谢恩的女眷们,心中的高兴被撤销了一半,很有几分忐忑。
卫国公夫人镇远侯夫人晋宁侯夫人一同进了椒房殿,等了小半个时候,便见到了裴皇后。
隔日,金銮殿休朝一日。
待三位诰命夫人拜别,裴皇后暴露些许倦意,又回寝宫里歇着。
裴皇后一惊,下认识地看了程锦容一眼。
菘蓝轻声禀报:“保和殿传了动静过来,皇上宿疾又发作了。”
郑皇贵妃对裴皇后的嫉恨,也由此而来。
裴皇后思来想去,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罢了,事已至此,多想也无好处。我早点歇下,明日三府的女眷都要进宫谢恩。”
离龙椅越近,越能窥见皇权的无私和刻毒,如何不令民气惊?
可坐在龙椅上的天子,将皇权紧紧握在手中,不容任何人觊觎。
散朝后,私交甚笃的靖国公邀了卫国公过府喝茶。
这倒也是。
靖国公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几分:“不如请立储君,以定民气。”
又过一日。
杜提点拱手说道:“微臣想让程医官一同回太病院官署,请娘娘恩准。”却未说到底为了何事。
卫国公笑道:“敏姐儿确切有运道。”
杜提点躬身施礼:“微臣冒昧求见,多谢娘娘开恩。”
这么一想,靖国公内心倒是均衡了很多。
宣和帝终究露了面,调集群臣议事。
这一世,魏芳华成了将来的四皇子妃。郑清涵被赐婚五皇子。统统,都在宣和帝一念之间。
两杯茶后,靖国公屏退摆布,低声说道:“皇上宿疾之症,发作愈见频繁。于国朝而言,实非丧事。”
不过,这也眼热不得。二皇子是裴皇后嫡出,四皇子五皇子自是不能比。
裴皇后缓缓道:“皇上宿疾发作时,谁也不见。也最忌讳人密查此事。本宫权当不知便可。”
扳连得他这个祖父也丢了一张老脸。
裴皇后冲程锦容笑了一笑,尚未说话,门外忽地响起略显短促的拍门声。
靖国公对卫国公的情意了然,便不再多言,转而笑道:“贵府将要出一名皇子妃。这等丧事,实在是可喜可贺。”
如果将皇子们揍出个好歹来,靖国公府也接受不起。
\连儿子们的婚事,宣和帝也不令他们如愿。
……
熬了两日两夜的杜提点,没急着出宫歇息,来了椒房殿求见。
四皇子妃是平西侯府嫡女朱启瑄。
杜提点悄悄松了口气:“多谢皇后娘娘。”
裴皇后内心有些惊奇。不过,她对杜提点印象颇佳:“让他出去吧!”然后,低声对程锦容说道:“杜提点特地前来,不知是为了何事。”
至高无上的皇权,一言可定人存亡。一念间,便能摆布人的运气。一个决定,或许会有成百上千的将士百姓死亡。
程锦容早故意机筹办,倒是半点不惊:“提点大人定是有要事,才令我一同回太病院。娘娘放心,微臣很快就会再回宫伴在娘娘身边。”
郑皇贵妃固然代掌宫务,有些事却替代不了。比方女眷们进宫谢恩。哪怕裴皇后病得下不了床榻,女眷们也得来椒房殿,对着凤椅叩首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