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凌晨，程锦容兄妹一同到了太病院官署。
……
两位杜医官，皆是杜提点的后辈。一个是未出五府的族亲，一个是侄儿，春秋都在四旬摆布。
常日每隔三日，医官们要各自去存候然脉。常日里无人传召，也不能随便走动。
不过，他们既不敢去问杜提点为何要收一个外报酬徒，更不敢暴露半分不满。对着程锦容倒是着意地亲热几分。
这个程锦容，公然聪明聪明。专挑他秘不世人的针灸绝艺来就教。也罢，既有师徒之名，教诲门徒也是应当的。
程锦容还是第一次来太病院当值处，看着倒也新奇风趣。没等转上一圈，椒房殿便派人来传召。
……
程景宏还是去药舍里照顾病患。这个病患，已能勉强下榻走动，身材一日好过一日，面色也越来越好。
懂了！
一旁的常山，咳嗽一声，冲李公公笑道：“李公公，本日下官该为娘娘存候然脉了。”
师徒教诲门徒，天经地义。
杜提点内心悄悄发笑。
常山：“……”
此时的师徒干系非常密切。拜师的典礼，也烦琐而讲究。
他收程锦容为徒，确切还成心图。现在看来，这个门徒是收对了。人总有老死之日，一身医术和行医所得，却得传承下去。
此中，尤以常院使马屁拍得最响，笑声也最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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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容随杜提点常院使等人一同进宫。
“嘘，快别说了，两位杜医官就在那边。如果被他们闻声，多难堪。”
杜提点张口指导，程锦容一听便懂，乃至举一反三触类旁通。
来传裴皇后口谕的，是椒房殿里的内侍李公公。
……
宫中设有太病院的当值之处。此中两间，放着常见常用的药材。进宫当值的医官们，白日就在此处，随时等候传召看诊。
常日裴皇后身边有青黛和菘蓝服侍，李公公是跑腿传信的内侍，不能近身服侍。
半日过后，杜提点冷静改了这一句。
内侍去了子孙根，声音多尖细，李公公也不例外。三十多岁，脸比女子还要细嫩三分。
太病院官署里的统统医官，皆列席见证了这场拜师礼。
既是拜了师，当然不能担浮名。
太医这职业，看着风景，其中甘苦，也只要本身晓得了。
杜提点惊奇之余，内心不由得悄悄点头。
李公公笑道：“咱家奉皇后娘娘口谕，请程医官前去伺疾。”
她最善于的是外科医术，其他各科也一样精通。不过，学医之人，永无尽头。杜提点行医经历丰富，针灸之术精美无双。
不晓得的，只怕觉得是他收了爱徒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