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看,这都是对大楚有百利无一害的事。
卫国公咳嗽一声,突破沉默:“殿下是皇上的外甥,亦是鞑靼太子殿下。此次是为了停战而来。既是要停战,总得表示出诚意来吧!”
元思兰一日为鞑靼太子,卜赤一日如鲠在喉。鞑靼内部忠于老可汗的不在少数,卜赤若对元思兰脱手,鞑靼定会生出内哄。
宣和帝明显已经心动了。
当年的柔嘉公主,斑斓娴雅,聪明过人,深得宣武帝爱好。他脑海中的柔嘉公主,还是幼年时鲜嫩仙颜的模样。
“幸亏当年母亲远嫁时带了两位医术高超的太医,有两位太医经心调度,母亲虽沉痾缠身,倒是没有性命之忧。”
不管元思兰是真情还是冒充,归正话已经说出口了。大楚便能够正大光亮地“留下”元思兰。
元思兰以家礼拜见长辈,武将们倒是不便张口了。
就别在这儿套近乎装不幸了。
……
靖国公也张口拥戴:“卫国公言之有理。太子殿下有甚么设法,无妨明言。”
画轴独一五寸。如何看,也不成能藏得下利器。
这个元思兰,委实是心机深沉能屈能伸之辈。
卫国公等人的神采也没都雅到哪儿去。脾气朴重火爆的平西侯,忍不住嗤笑一声:“如此说来,可汗令太子殿下前来,只是为了热诚大楚不成?”
元思兰起家后,殿中的氛围愈见和缓。
这算甚么停战乞降?
卫国公这个老狐狸,立即就改了称呼。
“此次我前来大楚都城,叔叔内心非常不喜,临来之前,给了我一张国书。牛羊战马,倒是没有。”
宣和帝心念电转,自有计算,缓声说道:“朕考虑一段光阴再说。”顿了顿又道:“思兰既改了姓氏,今后就在宫中住下吧!”
就连卫国公等人,听到元思兰这等话,也有些动容。
平西侯等人也不傻,纷繁出言同意。
和亲甚么的,临时不提。
要停战,可不是嘴上说说罢了。所谓“诚意”,多是进贡牛羊或是战马,并立下国书。
可这张画像上的妇人,惨白衰弱,就如枯萎的花朵。
“母亲无法之下,只得写信给娘舅。叔叔没法再禁止,勉强应下。”
宣和帝赐坐,元思兰不肯坐下,对峙站着:“我虽身在鞑靼,可母亲身我幼时就教诲我读书习字,教诲我大楚的礼节。娘舅是我的长辈,在长辈面前,长辈岂有坐着的事理。”
说着,元思兰昂首看向龙椅上的宣和帝:“不瞒娘舅。我领着五百亲兵来大楚,底子没筹算再回鞑靼。这也是母亲的心愿。”
内心的怜悯,又稍稍多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