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殿内歌舞之际，菘蓝拿驰名单，悄悄告诉几个被点了名的闺秀。
程锦容再次谢恩：“微臣谢过皇上恩情。”
郑皇贵妃顺利地抢了裴皇后的风头，表情非常镇静。张口传令歌舞，一边对裴皇后笑道：“这么多的王谢闺秀，总不能全部了局。请娘娘点几位闺秀如何？恰好让她们先退下，筹办半晌。”
宣和帝欣然道：“这个主张极好。统统就由爱妃安排吧！”
郑清涵：“……”
各种狼籍的心境，在胸膛涌动荡漾。
江敏和叶轻云。
重生后，她费经心机，终究进宫和亲娘相逢相认，也无可制止地打仗了宣和帝。
第一个，就是江敏。然后是叶轻云。再然后，是郑清涵裴绣朱启瑄魏芳华。另有几位文官家中的闺秀。加起来共十人。
少女清澈动听的声音，清楚地传出世人耳中。
一句爱妃，令郑皇贵妃愁闷多日的表情一扫而空。
江敏悄悄点头。
宿世，她从未见过宣和帝。
郑皇贵妃又笑道：“只赏识歌舞，不免有些鼓噪单调。臣妾之前便想好了。本日进宫为娘娘贺寿的，有很多都是名满都城的才女。待会儿让她们也一展所长，能博皇上和娘娘一笑，也是她们的福分了。”
宣和帝表情颇佳，对郑皇贵妃一笑：“爱妃辛苦了。”
裴皇后毫不讳饰对她的爱好。宣和帝便给了她女太医的面子风景。
被点了名的少女们，在各自家中长辈体贴（给我好好表示不然归去我饶不了你）的眼神中退出正殿，去了偏殿稍做筹办。
程锦容大出风头后，很快站回了裴皇后的身侧。
如此昌大的场合，圣前奏对，别说一个十几岁的少女，便是几十岁的诰命夫人，也会战战兢兢。程锦容倒是半分稳定，安闲不迫。
宽广的椒房殿正殿内，只听闻宣和帝裴皇后以及郑皇贵妃说话的声音。
是人，就有豪情。
叶轻云非常高挑，比郑清涵高了小半个头。
唯有两小我没吭声。
她用令人恼火的目光傲视郑清涵一眼：“我自小最讨厌坐着不动，甚么琴棋书画，我一样都不爱。就爱舞刀弄枪。待会儿我筹算舞剑，正缺一个敌手。不如你共同我一回？”
……
总能想出体例。
郑皇贵妃内心咬牙暗恨，面上笑容如常，立即命人取了纸笔来。裴皇后略一思忖，便写下了数个名字，然后将纸交给了菘蓝。
裴皇后含笑应道：“承皇上厚福，臣妾迩来身材日渐好转。这都是杜提点医治之功，周李两位太医每日请脉，程女医每日伺疾，亦有功绩。”
……
以程锦容为例，身为一个新进的医官，要先在药材房里待上两年。然火线有出诊的资格。普通再熬个七八年，才有资格合作进宫的名额。
裴皇后想重掌六宫，就得极力图宠。
宣和帝蛮残暴戾，穷兵黩武，喜怒无常……这些都离她的糊口悠远，她没有切身的感受。她对宣和帝的恨意，更多的来自亲娘被困宫中的仇恨，另有被运气摆布玩弄的不甘。
这一刻，程锦容顿成众目所瞩。
车到山前必有路。
这是她们一展所长的大好机遇。表示得好了，便能入皇上和娘娘的眼，被选为皇子妃的能够也会大大增加。
起码，在她看来，宣和帝对裴皇后是有些情义的。这份情义里，或许掺杂了顾恤，或许是对原配嫡妻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