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宏满心惊奇，转头看程锦容。
赵氏此时终究回过神来，下了马车就要施礼。
程景宏本身便写了四个医例。听闻程锦容只写了两个，倒是感觉有些少了。
六皇子明显是为了程锦容而来，快步走上前，没等世人吭声，先喊了一声：“程表姐，我闲着无事，出来转转，恰好转到了太病院官署外。没想到，恰好和你赶上了。”
程景宏兄妹三个很有些拘束。
赵氏心一软，没有多言，只叮咛程景宏：“你们兄妹四人，陪六公子一起去鼎香楼用膳，牢记稳妥安然。”
六皇子笑道：“我骑马出……离家，现在和程表姐一同坐马车也无妨。”
世人：“……”
程锦容微微一笑：“无妨。五今后放榜，我会更惹人谛视。”
“脾气最好的是顾太傅。顾太傅已经是六旬的人了，蓄了一把斑白胡子。每日讲课时，经常点头，胡子一颤一颤。顾太傅的髯毛太长了，偶尔低头写字，胡子会沾墨，非常风趣。”
程锦容凝神聆听，不时轻笑，或是接上一两句。
外科医术千变万化，妙手可救性命。程锦容在惠民药堂义诊三个月，行过的外科救治术足有十几种。
程锦容从善如流地改口：“六表弟，此时已是中午，你可曾用过午膳？”
上书房里噜苏的小事，宣和帝得空谛听，裴皇后听了也无反应。几位皇兄不喜读书，一散学就去演武场骑马射箭。
程锦容目中闪过浓浓的笑意，并未戳穿六皇子显而易见的大话，含笑应道：“如此说来，我们两个倒是有缘。”
或许是他们两人特别投缘吧！
以赵氏看来，六皇子委实是个不大不小的费事。帝后不起火不动气也就罢了，一旦究查，程锦容少不得受连累。
六皇子眨眨眼笑道：“程表姐叫我六表弟便可。”
程景宏点点头应下，目光落在笑意盈然的程锦容脸上。
六皇子抢先一步说道：“程夫人不必多礼，叫我一声六郎便可。”
赵氏回过神来，这一声六郎，倒是如何也叫不出口：“六公子离家，可曾知会过家中长辈？”
只是，六皇子已经来了，这时候想抛清也迟了。
六皇子一本端庄地应道：“父亲繁忙，母亲卧榻养病，出宫散心这等小事，就不必惊扰他们了。”
六皇子答道：“四书五经，皆有触及。几位太傅，都是博学大儒，各有所长。得他们细心教诲，是我的福分。”
人来人往的，一个长辈给长辈施礼，让人一看就不对劲。六皇子出宫散心，特地穿了常服，明显是不肯让别人晓得本身的实在身份。
还真是“刚巧”啊！
到底还是个孩子，再如何也装不出大人模样。此时咧嘴而笑，眼眸如清泉普通清澈敞亮。让人看一眼，表情便愉悦起来。
是么？真的？真是风趣。
六皇子目中尽是赞叹和敬佩：“程表姐，你这般自傲，是不是本日考得很好？以是才笃定本身必然能脱颖而出？”
直至进了鼎香楼的雅间，六皇子才觉口干舌燥。
竟是六皇子！
程锦容及笄礼那一日，六皇子曾去过程家。当时六皇子跟在裴璋身后，并未表白身份。不过，到厥后，程家兄妹也都晓得了。
程景宏也忍不住问了一句：“最后一题，你是如何作答？”
程锦容眸光微闪，避重就轻地答道：“我写了两个医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