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个头长高了一截,眼里垂垂有了自傲的光芒,秀美的五官也日渐长开,有了倾城之色。
可她再气再恨也没用。
除非他娶她。
裴婉如不敢看燕王,走上前,就要跪下施礼。
裴婉如自小胆量就不大。奇特的是,她竟然不如何怕燕王了。
柔嘉公首要选伴读的事,裴婉朝晨就晓得。她春秋稍大了两岁,并且,比她出身好家世高的王谢闺秀实在很多。公主伴读,压根轮不到她。
她吓了一跳,用力挣扎:“快放开我。”
裴婉如应了一声,起家走了出去。
裴钦震惊过后,很快喜上眉梢:“不管此中甚么原因,老是一桩功德。必然和燕王有关。我这就去燕王府伸谢!”
柔嘉公主是嫡出的公主,金枝玉叶,身份矜贵,面貌斑斓不凡,一身的贵气。性子也不刁蛮。
裴婉如当真地点头应下:“娘说的是。今后,我必然会极力酬谢燕王殿下。”
“上书房里每个月都有课业考核,琴棋书画也都要学。你必须样样都拿第一,不然,我饶不了你!”
她在别院里住着,吃穿用度都属上佳。裴婉如进宫做了公主伴读,休假日便来别院,母女能相聚一日。
沉浸在狂喜中的裴钦,得空安抚嫉火中烧的裴婉清,立即备厚礼去了燕王府。
可燕王从未冒昧无礼过。
“不必行大礼。”柔嘉公主的声音清脆动听:“八皇兄为你讨情,让你做我的伴读。从本日起,你就在我的寝宫里住下吧!”
裴婉如小声应下了。
燕王留意到了她的小行动,扯了扯嘴角,忽地快步上前,将柔弱的她搂进怀中。
独属于他的气味,霸道地钻入他的鼻息。
不过是个卑贱的庶女,这等好运,凭甚么落到她的身上!
一开端,上书房里的课业测验,她老是排行最末。半年以后,她已能居中游。一年后,非论读书习字,还是琴棋书画,她样样都是第一。
一身玄衣的燕王,立在柔嘉公主身侧,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就像猛兽盯住了猎物。
跟着燕王年事渐长,在一众皇子中展露头角,渐露锋芒。
她柔婉仁慈聪明坚固,就如一株含苞的海棠,尚未绽放,已风韵无双。
撤除短命的两位皇子,宫中庶出的皇子共有九个,燕王既不居长,母族也不显赫。可勇猛凌厉善于领兵兵戈的燕王,最肖似天子,也最得天子欢心。
谁能想到,这等功德,竟落到了裴婉如的身上。
比拟起另三位公主伴读,裴婉如不是最聪明的,倒是最勤恳最刻苦的。每日早晨都要读书至深夜。
她小声地辩驳:“长大今后,也不成以。”
公然,她一挣扎,他便松了手,任由她后退数步。
门被轻声敲响,俏丫环紫苏前来通禀:“蜜斯,燕王殿下来了,请蜜斯前去相见。”
她每日住在宫中,偶尔出宫,便去别院见云姨娘。
这两年内,她和燕王见面的机遇并不太多。
她晓得做公主伴读是多么宝贵的好机遇。连她的嫡出长姐,也没机遇做公主伴读。她只是一个伯府庶女,是燕王从中着力,她才得以进宫,伴在公主身侧。
她和燕王无亲无端,燕王这般提携培养她,是为了甚么?
他定定地看着羞恼成怒的她,不但没活力,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是我冒昧无礼,我向你赔个不是。在你长大成人之前,我毫不会再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