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他仍然很怕他们,他们比平时来的气势更盛,固然还没有脱手,但是看起来更加凶暴。
现在人家张嘴就跟他要五百两,这个重量是他底子背不动的。活着的代价要不要这么大?生命对他而言就是这么的沉重么?
五百两?这是要性命的节拍啊。店家张着嘴都不晓得如何合上了,他大脑一片空缺,真是的甚么设法都没有。
阿谁小头子又换上一副令人作呕的笑容,嘻皮笑容的说道:“你问我有甚么用啊?店主是这么说的,我们也只是个跑腿的。兄弟你也是明白人,早点把债清了,你也费心我们也费心,是不?”
但是谁传闻过债务也能够随便的加价?这是分毫不能乱改的事,丁就是丁,卯就是卯,哪有随便一张嘴就变价了的债务?
那人就像不晓得这屋里的氛围有多压抑似的,他笑呵呵的指着店家手里的折扇,说道:“让你信口开河、漫天要价,报应来了吧?”
但是再好欺负的人也是有不能冲破的底限的,兔子急了还咬手呢,何况堂堂七尺男儿?
他到底做错了甚么?老天爷为甚么一步一步要把他往死路上逼?
之前再如何逼迫他还债,他都还以为人家是占着理的,谁让咱没钱呢?但是现在他真的是忍无可忍了,他也忍不起受不住了。
“你们不能如许,你们这是逼迫良善。别说这个月另有八天,就是过了月也只能涨二十两银子罢了,一百三十两银子如何能够变成五百两?”
一百三十两银子都逼得他喘不过气来,若不是舍不得妻儿老母受人凌辱,他早就寻短见了。
店家说梦话都不会说错这个钱数的,他淡然自如的回了句:“当然晓得,连本带息一共一百三十两银子。”
没错,方才店家在门口卖扇子的时候的确是随心所欲的乱加价来着,前五把扇子他还按周宁说的十五两一把往外卖,前面他就随便开价了。
他们甩几个铜板就抢一件玉器,店家跟他们实际不起,只好一次又一次的忍气吐声,哑巴亏不知吃了多少。
只要没有连本带利的全数还清欠款,那么过月哪怕一天也要增加二十两的利钱。
“为甚么?”店家只傻愣愣的问出这三个字来,这到底是为甚么?债如何能够像潮流一样说涨就涨?
店家平时见到这些人就怕的连骨头都发酥,因为这些人实在是凶暴得很,也因为他没有钱。
三十两为底价,每卖出去一把贬值五两,到最后一把干脆给多少钱都不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