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昂首看了小厮一眼,嘴角向上咧了咧,暴露一个难堪的笑容,仿佛他不会写别的字似的,他在女字旁前面写上一个少,构成了一个‘妙’字。
天子亲笔划的御画谁敢在上面题字?这很多大的胆量?天子传下了口谕,不题又不可。
周宁心都不在肝上,他也是老体例,提笔就写下一个女字旁,他想再写个‘好’字对付一下也就是了。
东花厅少说有二百人,送到蜜斯手上的‘试卷’也不过就是二十多张。那些家里有妻室的,年纪不相称的,统统没有半点能够的早就被相爷半路拦下了。
周宁也是看出了相爷的心迹,才连着写了两个‘好’字,对付一下也就是了,他就没有当选的心,贰内心装的人不是相府令媛,他惦记的人是令媛的丫环。
林明德内心犯愁,脸上还得扬着笑。你敢面对着圣物愁眉舒展?天子赐你画是给你脸,你刚死了爹也得笑呵呵。
天子画了一个老头拄着拐杖站在一个庄园的大门口,拐杖上拴着个酒葫芦,老头腰上挂着个荷包子,荷包子里还露来半串铜钱。
大伙也是纳了闷了,明天是中邪了还是如何地。来插手个寿宴,按理说吃吃喝喝就完事了,这倒好,丞相考完了天子老子还要考,这比科举还愁人呢。
行,有甚么不可?一个小厮哪有资格管他的闲事?他爱咋咋地吧,小厮理都懒得理他,直接把卷子收走交了上去。
随便的题那谁都会,但是这么乱的一幅画,要题出点彩来可就难了。不但合座的官员皱了眉,就连丞相大人林明德也犯了难。
没体例,只能是老体例了,逼着统统人都得题,然后矬子里拔大个,选个最好的去交差吧。
周宁坐的位置偏前,这幅画又摆得高,他是看得很逼真,只不过他并没有走心。
内里是个书房的气象,有文房四宝、书案条几、古琴长笛等物。书桌上有一个花瓶,花瓶里胡乱插着几枝鲜花。
“周大人。”等着收卷的小厮刚好还是先前的阿谁,他见周宁又要用一个‘好’字交差,他忍不住开口说道:“您不会又要写个‘好’字吧?”
这如果不题点啥,明天上朝如何见龙颜?天子亲手给你画幅画,满朝文武在你家做客,你都不能给这幅画题几个字?
天子画的东西乱七八糟,这东一耙子西一扫帚的,要不是事前晓得这是给相爷贺寿的,底子就看不出来主题是啥。
庄园的院子里有一男一女两个孩童在玩耍,另有一只鸡、一条狗也在院子里闲逛。
这一幅画失实是难住合座才子,这一屋子的官老爷愣是憋不出像样的题词来。倒不是给这幅画题词真的有这么难,而是因为这画是天子亲笔划的,题词不难,难的是要题得有质量。
远处祥云缥缈中有一道彩虹,云雾深处隐着一座道观。道观前面的山坡上有几只鹤在飞舞。
即使晓得主题是贺寿,这个字也困难,他画了这么多的东西还要和贺寿扯上联络,写诗写词都不大好写。
这满厅堂的元老迈官,随便拎出一个来都比他的官大好几阶,他算哪根葱又算哪瓣蒜?轮也轮不到他去题,他懒得去想题字的事,他满脑筋都是如何跟相爷提林莺莺的事。
满大厅的人都在冥思苦想,只要周宁提笔就写完了,相爷远远的只看到周宁第一个交了卷,他点点头,内心不住的奖饰,真不愧是皇榜头一名,别看他年纪小,才情那但是没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