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本想帮着孙子的,这一看老头子是动了真气,她也不敢替孙子讨情了。孙有德嚷着要活活打死孙大壮,孙大壮不明以是,一边辩论一边满炕的乱跑。
孙大壮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说了句:“这,这不是谁挠的,这是,是树枝刮的,我去树林子捡柴和的时候刮的。”
从哪儿返来?新挠的?老太太脑袋里就转着这么两个词儿,她木木然把这两个词儿联络到了一起。
“孽障。”孙有德拿着鸡毛掸子指着他,气得双唇直颤。“我孙家如何出了你这么个孽障?!”
“哭哭哭,你哭有效吗?你哭能挡住官家抓人?”孙有德的神采越沉越暗,黑的要滴出水来普通。“你越沉不住气,大壮越伤害。”
如果孙大壮身上的伤痕是小张媳妇挠的,那岂不就即是说是孙大壮杀了张彩霞?想到此处,老太太又惊又怕的尖叫了起来。
再说这个事孙氏也想究查呢,谁动了她的孙子还了得?一听孙有德如此说,她顿时来了脾气,这也太不分青红皂白了,孙子这几下子挨的有多冤?
孙有德扔了鸡毛掸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儿,才推开孙氏,说道:“你问他肩膀上的伤是哪来的,谁给他挠的。”
孙氏在中间横扒拉竖挡的,她扯住孙有德:“老头子,你这是干啥呢?有话不能好好说吗?这大半夜的你打孩子干甚么?”
“你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儿啊?谁挠的你,你不敢说吗?”孙氏也动了火气,这大孙子是她的心头肉,受人欺负那还了得?“你说是谁挠的,你不消怕,奉告奶奶,奶奶撕烂她。”
孙氏再傻也看出来孙大壮是在扯谎了,那伤痕较着是挠的,十有八.九是女人挠的,男人谁留那么长的指甲?
‘啪’的一下把孙大壮给抽得蹦了起来,孙大壮跑到炕里靠墙站着,嘴里还气恨恨的嚷:“我咋了你就打我?我睡觉招你了啊?”
“这个”孙大壮伸手摸了摸肩膀头上的抓痕,抓的是有点重,都肿得跟一条蚯蚓似的了。
说着孙氏就过来给孙子盖被子,这时孙大壮一翻身,肩膀上两道夺目标鲜红刺痛了孙氏的眼。
“谁挠的也不能是他本身挠的,咋也不能怪他吧?”孙氏还觉得大壮犯了甚么大错,本来是这个事,这个事值得发这么大的火?
“你放屁!”孙有德又一次抓起鸡毛掸子,又冲要上去抽他,被孙氏一把抱住了胳膊。
他们刚从老张家返来啊,莫非大壮身上的伤是小张媳妇挠的?
孙氏吵醒了孙大壮,孙大壮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奶奶,你返来了?”
孙有德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净说屁话,你打伤人能白打啊?你不得给人家治伤?人家如果不依不饶,官家不治你的罪?”
孙有德仓猝捂住老太太的嘴,在她耳边低声呵叱道:“你鬼叫甚么鬼叫?怕别人不晓得吗?”
“如何了?你忘了你刚从哪儿返来了?”孙有德的山羊胡子直往上翘:“你看看他肩膀上的伤,是不是新挠的?”
明天早晨他们伉俪俩到张家,看到张彩霞惨死的模样还都愤恚填膺的劝张刘氏必然要去告状,孙有德还主动把写状的事揽到了本身身上。
哭这回事,能忍住就算是忍住了,哭出来就一发不成清算。老孙太太越哭声越大,孙有德‘啪、啪、啪’的连着拍了四五下桌子,才震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