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杀声震耳欲聋,那边的兵士已经与那十几个契丹人交上了手。这些契丹人不但凶悍,也很有章法。他们背靠着背缩成一个小圈,将重新戴上面巾的犟驴子护在中间,然后抱成团往外杀去。围住他们的军士虽多,却有一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嘴的感受。
为首的高个黑衣人眼睛亮晶晶的,内里暴露调侃暴虐的笑意。就见他大手一挥。立即有两人蹑手蹑脚的朝着那张床榻靠近。他们一人高高举起弯刀,一人猛的一拉锦被,一道寒光从上而下,划过了世人的双眸。
只是这个兵士的头已经被劈断了三分之二。刹时就断了朝气。就算死了,他的双目仍然惊惧的大睁着,眼球仿佛要从充满血丝的眼眶里掉出来了。他喉头的鲜血如喷泉般不竭的往外涌着。刹时就濡湿了身下的羊毛毡子,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渐渐飘了出来。
犟驴子嘿嘿一笑,眼中闪过奇特的光芒,他挪揄道:“你身边的武显将军,莫非能够容忍你对别的男人胡乱承诺?”
“想抓我,就要看将军有没有这个本领。”犟驴子寂静半响后,忽桀骜的狂笑起来。他用契丹语大声叫唤着,跟着他的叫唤,那十几个契丹人也举起手里的弯刀如野狼般嗷叫起来。郭承嗣心中俄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他将手一挥,厉声号令道:“将他们拿下。”
钟紫苑高高的坐在顿时,身上穿戴一身浅显兵士的礼服,内里却披着郭承嗣的玄色缎面羽纱大氅。瘦了一圈的小脸紧绷着,一双虎魄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阿谁黑衣首级,缓缓道:“我说的对吗?犟驴子!”
阿谁黑衣首级沉默了半晌后,俄然哈哈大笑起来。在狂笑声中他一把扯掉了脸上的黑巾,暴露了他那张乌黑却棱角清楚的脸。公然是犟驴子。
他苦笑一声,暗道:我命休矣!(未完待续。)
“是。”他的号令立即由传令官一级一级,有条不紊的传了下去。
他们如黑夜中的鬼怪般渐渐的朝着被围在营帐中间的粮车挨近,越是靠近粮车,巡查的卫兵就越多。这些黑衣人非常的谨慎,他们或闪转腾挪,或腾跃蒲伏,完美的避开了各个卫兵的视野。半个时候的工夫,他们就逐步摸到由马车,骡车,另有无数栅栏围成的圈子旁。
此中一个黑衣人非常的心急,伸手就想去搬那栅栏。另一个矮壮些的忙按住他的手,用契丹语悄声道:“等等,我们人少,太早轰动了这些卫兵只怕会坏了大人的打算。还是等大人那边到手了再说。”此人仿佛是世人中的小头子,其别人得了他的叮嘱都没有贰言,因而就近找处所藏匿了起来。
已经服从蒙好口鼻的邵都尉,听到郭承嗣的呼唤忙踢马出列,拱手道:“卑职在。”
钟紫苑摇点头道:“若只是兔腿我定然心胸感激,但是你在兔腿上抹了迷-药。我是大夫,对这迷-药的气味非常熟谙,以是本来对你三分的思疑。现在倒是非常的肯定。以是我连夜找了将军,说出了我心中的思疑。”
无数兵士持着火把将他们团团围住,并没有当即上前擒拿。他们只是沉默的等候着,等候着最后一道号令的下达。
“是。”邵都尉得了号令,立即拉动缰绳拨转马头,快速点齐兵马往北而去。
“糟了!死的是丹贵。我们被骗了。”脱手伤人的黑衣人后退一步,用契丹话气愤的小声叫道。